在大白玲子的記憶中,她永遠也忘不了在朱家首次做二仙時所發生的事情,以至於很多年以後,她還會在噩夢中驚醒。
朱家的二老爺那年剛好四十歲,小時候跟家裏的護院學過一些拳腳。長大後,背著母親,抽大煙,逛妓院,花天酒地,無惡不作。家中先後娶了一妻三妾後,又在外邊包了兩個窯姐。不僅如此,最近一段時間,又喜歡上了男風,不知打哪裏淘弄了好幾個男人中的小白臉,養在身邊,日夜尋歡作樂,笙歌豔舞……
朱家老夫人治家嚴謹,老早就聽說了兒子的惡行,也曾聲淚俱下的勸說過;更是下狠心取出家法鞭笞過幾次……可是,他當時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跪在地下,聲淚俱下的賭咒發誓說從今以後一定遵循母親的教導,改過自新,重新做人,萬萬不會讓母親再操心,雲雲,擲地有聲。可是,一轉身,就把說過的話忘到了脖子後頭,依舊我行我素,屢教不改……
時間長了,老夫人萬般無奈之下,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加上自己年紀也一年比一年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實在沒有精神再管他的事。再者,兒子也不是小孩子了,隻要不是太出格,老夫人樂得假裝不知道,隨他去折騰。
本來,朱家二老爺早就與幾個狐朋狗友約定好了日子,趁著這幾天家中無事,去長春府的妓院裏打茶圍。可是,剛準備要動身的時候,忽然冒出母親要破關的事情,隻好臨時取消了約定,留在家裏。為討母親歡心,又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盡心盡力的指揮著家裏的下人們忙這忙那。
那天晚上,一切都安排妥當後,他回到自己的跨院,和幾個姨太太調笑了一會兒,又抽了幾口大煙,才打著哈欠來到了頭道院子裏。在他看來,什麼狗屁破關,純粹是他娘的那些神棍為了騙取錢財而糊弄人。可是,礙於母親年歲已大,又有做官的兄長在家,才不得不裝腔作勢的敷衍。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找那幾個寶貝戲子,雲雨一番,那才叫過癮!”他恨恨的在心裏嘀咕著,來到了家人所在的位置,請過安後,陪著母親說了幾句話,才回到了事先為他準備好的位置。坐下後,百無聊賴的拿起茶杯,不屑的往遠處掃了一眼,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他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這些窮鬼!真他娘的沒見過世麵!就這麼個像耍猴子一樣的玩藝兒,也值得大老遠的當做一件樂子來看?”
心裏這麼想著,忽然一眼瞥見了大白玲子,目光就定在了那裏,再也挪不動分毫。
燈光下,大白玲子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淺藍色粗布衣褲,顯得白白嫩嫩。一副羞羞怯怯、欲語還休的樣子,更讓人心旌搖蕩,想入非非。隻見她手持太平鼓,腰間係著一串銅鈴,銅鈴上用來固定的綢布很粗,圍在腰上,更把屁股映襯得渾圓、豐滿,尤其是抬起胳膊舞動時,隨著銅鈴清脆有節奏的聲音,胸前凸起的地方像兩隻不安分的兔子,上下跳動……
朱家二老爺的眼睛都直了,他越看越愛看,越看越喜歡,兩眼眯成了一條縫,心裏像有幾隻小手在搔動著,撩撥的他作癢難受,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