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卻是誤將黃巾與亂民混為一談,禰衡此前與黃巾征戰多日,自然能輕易看出不同,何況,做大事者,當懷大膽魄,行常人所不能行,例如昔日曹操,擊敗袁紹之後,便將袁紹處所獲己方私通書信毀了一幹二淨,再不追究,頓時使得部下齊心,在未有不服者,此等膽魄,唯有成大事者方有。
見得百萬亂民在城外噪雜,進也不進,退也不退,禰衡卻是對韓浩下令道:“可與之戰!”,先前有臧霸指揮大軍,若是出擊,隻怕頓時便會被亂民包圍的水滯不通,隻是此刻,亂民未有為首者,若是能夠出擊,亂民必定各自為政,未有協調,比之此前黃巾更為不如,更有何懼?
韓浩一愣,也未有推辭,朝著禰衡拱手行禮,便將禰衡留守門客帶出,足足千餘人,皆騎馬,身披良鎧,手持戈戟,韓浩看著此些門客,大叫道:“當以此命報使君!可有懼者?”
“無懼!”
“無懼!”
門客門大吼起來,此些門客,盡是禰衡之精銳,最先與平原交戰黃巾,與太史慈率領下,曾大破黃巾,可算是無懼之師,見得眾士卒此等模樣,韓浩頓時下令開城門,騎兵們狂奔而出,禰衡與城牆之上,見得大軍衝擊,心裏卻是感慨,“若是子義,伏義二將有一人在此,賊寇何敢囂張?”
韓浩率軍出擊,頓時,亂民紛亂,手持武器朝著韓浩重來,騎兵猛地撞入亂民之中,頓時撕開一道血口,駿馬踩踏著賊寇身軀不斷衝鋒,撞飛賊寇者無數,亂民亂了起來,不知敵人在何處,亦不知戰況如何,主旗不在,也無人指揮,被衝擊亂民朝著周圍退卻,卻是踩踏賊寇無數,亂民大叫著,四處逃散!
禰衡在城牆卻是看的清楚,鼓聲不斷傳出,各色旗幟揮舞,為韓浩指引方向,傳遞命令,相比之下,未有人指揮的亂民隻能各自為戰,諸多賊寇在不知情況下逃散開來,密密麻麻,朝著城外逃散,卻是不知道路,韓浩專門挑選那些逃散之處進行衝鋒,卻是從背後屠殺個幹淨,賊寇陣形大亂。
原先也未有甚麼陣形,隻是一股一股包圍著臨沂,此刻幾乎再無陣形可言,將不知兵,兵不識將,甚至有為逃命,與同澤自相殘殺者,更多丟了兵器投降者,韓浩也不管不顧,四處廝殺,待得馬匹有些疲乏,方才整軍回縣城,城外包圍之大軍,做鳥獸散,韓浩又將地麵上臧霸之屍首帶回縣城內。
禰衡親自在城門處,接見韓浩等壯士,見得臧霸被駿馬踩踏,看不出相貌的屍體,他冷冷笑著,頓時下令士卒再行射殺,卻是報“取箭之仇”,將臧霸屍體射成刺蝟狀,再懸掛與臨沂城牆之上,漢朝,本就重視複仇,九世之仇尤可報,禰衡此等行為,卻也算不得甚麼,何況在漢朝,叛逆與犯罪根本就兩回事。
若是臧霸未有扯旗叛亂,隻是為禍一方,或是劫獄殺官,世間之人也會陳讚一二,言語:大丈夫是也,不過,若是直接謀反,那便是壞了遊俠之規矩,便是遊俠,也有所不恥,看到亂民四處逃散,禰衡依舊皺著眉頭,此些亂民在青州為亂,隻怕,要收拾卻是不容易,何況天子詔令依在,此些亂民皆是活不下去,方才叛亂,詔令一日不除,亂民一日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