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屋外響起了眾多禁軍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以及各位大臣緩緩而至時的歎氣談論聲。
片刻,衣廣泠推門而進,她著一身露肩雪色碎花衣裙推,雪白的手上端著一碗湯藥。
在發現太子殿下日之誠的時候,故意將聲音吼的很大,“太子殿下,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日之誠表情慌亂迷茫,“本宮追拿刺客,所以才……”
“刺客?”衣廣泠笑道,“太子殿下在胡說什麼,殿中哪有刺客?”故意走近,對床上皇帝的神情感到幾絲不解,“怎麼回事兒,陛下怎麼了?”探了下鼻息,恐慌地跑出殿去,“陛下……陛下駕崩了。”
諸位朝臣聽後傻眼了,膽大的老臣紛紛入殿。在看到空床一旁的太子殿下時,都不禁露出了質疑的目光。
燕王日勉撥開人群,走上前,得知父皇已死,悲痛欲絕,“父皇,父皇怎麼會死的?”猛地站起身,抓住了太子殿下的衣領,“日之誠,你怎麼如此沒良心?為了坐上皇位,你連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兒都能做得出來麼?!”
日之誠撥下燕王的手,“你不要血口噴人,父皇之死同本宮無關!”
“那好,我問你。你如何知道父皇會死,又如何會來到殿中?”燕王日勉怒道。
日之誠不屑解釋,“本宮捉拿刺客到此,為了保護父皇,才入得殿中,日勉,你休要滿口胡話,辱本宮清白!”
“那好,刺客在哪兒?!”燕王怒氣衝天,繼續問道。
日之誠不耐煩,“給她逃了。”
“嗬,怎樣的刺客,還能逃得出太子的手掌心?!”燕王日勉的諷刺對於日之誠是極大的侮辱。
可是太子知道,他若動手阻止,不是讓在場的朝臣誤以為對方說的全是真的麼。
他握緊的手掌有些慌亂了。
“殿下,太子殿下有沒有毒害陛下,將太醫院等人找來問問便是?”衣廣泠建議。
“好,帶太醫院的人!”燕王日勉發號施令,快速地帶了幾位太醫院掌事兒的人。
太醫院的幾位太醫見陛下駕崩,因受良心譴責,無奈供出太子日之誠先前的一切。
眾位朝臣聽罷莫不嘩然。
頭一日,衣廣泠還抓了幾個太醫勸解,說他們不僅是醫者,更是大臣。理應為病患傾力,為陛下分憂。但他們為了自己的生死,置病患不顧,當著陛下的麵隱瞞實情。實是大過。還說這樣的大罪,天理難容。說不定陛下慘死,他們就會遭受老天的報應。
也是因為這些話,所以幾位太醫這會兒見老皇帝真就死了,心中不免惶惶不安。這才當著眾人的麵,說太子殿下日之誠先前以他們的家人為威脅,讓他們對陛下的病情守口如瓶的一些事兒。
一些朝臣,尤其是年紀較大的元老大臣,聽到這事兒後,對當今太子殿下產生了抵觸的情緒,甚至覺得此等狠心毒辣之人,不適合做這東璃國國君。
而那些努力做太子殿下日之誠支柱的那些大臣,在看到陛下喪命於自己的兒子時,也有些擔心他們自己日後的前途。因此也未在太子殿下備受煎熬時,站出來發聲。
日之誠此時此刻百口莫辯。
“來人,將太子拿下,押入大牢,著日重審!”燕王日勉朗聲一喝,便召來了自己手底下的侍衛。
但那些侍衛還未近前,太子殿下蔑視道,“日勉,想抓本宮,你還沒這個資格!”
“太子殿下,沒資格的人應該是你罷?”衣廣泠從袖子裏拿出皇帝先前所留下的聖旨,“這是陛下留下的詔書,詔書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如若太子殿下弑君殺父,便會傳位於燕王殿下,如今聖旨在手,太子殿下還想違背陛下遺命麼?!”
“不可能,這是你偽造的!”太子殿下日之誠冷喝道。
衣廣泠冷笑不已,“我區區一介女子,如何得到陛下的玉璽。再說這上麵所寫,都是陛下真跡。我要如何更改?!”她將聖旨拿給燕王以及在場的元老大臣看。
各位大臣雖然有些依附於太子殿下,但看眼前情景,得知大勢已去,便立馬改了初心。當下匍匐拜倒,讓燕王日勉登基。
“來人,將太子收押天牢!”如今燕王氣勢十足,底下的人,莫敢不從。太子殿下日之誠原本想要殺出重圍,可同底下禁軍對手以後,仍然因為勢單力薄,成了落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