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珠打在休息室的玻璃窗上,發出令人心神不寧的嘀嗒生,窗外黑壓壓的一片。滾滾的浪濤與雷聲直穿過緊密的窗,淹沒了洛桑梓猛烈的心跳聲。
洛桑梓攥著徽章,低著頭。她此時已無法再逃避,自己本應不存在的事實。臨近傍晚7點,休息室已有些人跡了。那些輕柔的交談聲,仿佛是對洛桑梓內心審判的低語。她心中仿佛壓著一座山的重量,令她因心虛與緊張而踹不氣起來。
一個低沉的腳步聲向起,休息室的話筒被開啟了。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走近人群的中心。夯實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沒有任何修飾的眼鏡,敦厚的鏡片使之看起來相當有重量。一雙銅陵般炯炯的雙眼在鏡片的反光下若隱若現。眉毛後端向上翹起,顯出一副關公般,肅清正義的氣質,他碩大的鼻孔下緊抿著薄唇,他在等待所有人停止談話。
半響?,他才開口:“我是你們本次旅行的領導人,我姓苟,”他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線響徹在休息室中,洛桑梓抬起不安的腦袋看他。他看起來是幹淨利落,說話的語調也獨具特色地起伏。
他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叫苟岱,大家可以叫我苟導遊。”
哈?洛桑梓有些發笑,“狗帶”?“go?die”?誰會取這種與不吉利的流行語競相衝突的名字?
不過望著苟岱一本正經的模樣,流行語似乎與他八竿子打不著。全場沒有任何人發出笑聲,洛桑梓也隨之不動聲色。這並不是這裏的人不覺得可笑,但他們大多是受過高等教育,或是頭腦靈光的人。出於禮儀,沒有人會公然嘲笑,那些想發笑的。也不想與導遊鬧翻,最多也就翹起嘴角罷了。
苟岱一副怎麼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氣概沒有一絲動搖,就像全然不知似的。讓人無端生出一絲敬佩。
“本次旅行行程緊張,我隻簡要介紹。”他緩緩開口,開始講述關於莫裏西姆島嶼的事,“莫裏西姆是在十年前的世界格局大變動後才被發現的,這幾年有些輿論認為那次變動與莫裏西姆的形成有關,但由於沒有任何依據,隻是時間相近,所以我認為這之間隻是巧合。”
苟岱開始做作為一個導遊應做的講解:“相信大家都是通過各種手段被選拔出來的。但我要說的是,一直以來莫裏西姆周圍一片海域被封鎖研究,發現了一些端倪。莫裏西姆並不一定是可以實現人願望的,也有可能是可以使人獲得超過自然科學領域的神奇力量。”
聽到這個消息,場下大部分人麵麵相覷。他們都為了願望而來,而現在有被告知能獲得超能力,也不知是否改發笑。
洛桑梓一聽,身子也顫動了一下,若不是實現願望,那麼她冒著侵犯別人姓名權,要被帶去警句的風險來到這裏。這一切就毫無意義可言。
一種退縮感竄上她的心間。
苟岱無視台下的騷動,一股腦地繼續說了下去:“據說到達山頂的人就可以成功。由於這次是莫裏西姆首次開放,很多都是未知的,具體相關的我也並不清楚……”
“什麼!那把本小姐騙到這裏來做什麼?花那麼多代價可不是真來觀光的!”一個稚嫩的又有些尖銳的聲音從台下響起,有著柔順栗黃的卷發,左邊頭頂撇著紅色蝴蝶結的少女怒氣衝衝地從人群中走出,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人物,但此時卻沒有形象的大叫。開來是個直性子被寵壞的蠻橫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