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拍打在臉上,生猛地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洛桑梓濃密的短發在風的撥動下有些淩亂了,一向不拘小節的她並沒有太在意,隻是一臉擔憂地望著波濤洶湧的海麵。

滿臉愁容地這下不止洛桑梓一人了。

她環視四周,發現總共也就二三十來個人。都在不安地等待著,似乎不太相信在這樣的海麵上可以行船。

使他們難以置信的,還有不遠處那隨著海浪而搖擺不定的一扁淡綠色是長竹筏。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請大家上竹筏吧……”苟岱發話了。卻戳中了所有人內心那不安的一個點。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做這種東西?”尖銳的聲音響起了。洛桑梓尋聲望去,還是那個少女,纖細的身影看起來將要被飛卷走了,曲卷的長發也如海麵波濤般在風中起伏,紅色的蝴蝶結仿佛正盡力在她頭上站穩腳跟。

苟岱無奈地撇了一眼少女,將被打斷的話語繼續進行下去:“我知道你們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但這竹筏夠大。我們把你們的安全放在的第一位,大可以放心。如果有危險,我一定是先死的那個。”

看到苟岱都做到了這般許諾,雖沒有打消不安,但也無人發話。那個少女仿佛還想說些什麼。她身旁的男人拍拍她的纖細的肩膀,搖頭製止了。畢竟負麵的情緒在團隊旅途中是愈少愈好。

“上去了就知道了,”苟岱轉頭向岸邊站著的一個青年女性說到:“可以啟程了。”

女青年的臉龐白皙得叫人有些吃驚,她有著一頭令人驚歎的純白色長發,正在風中舞動著。

她身著一席黑色長裙,乍一望去,虛渺,空寂得有些恍然。如同搖曳在彼岸的白色花朵。

她側身踏上竹筏,動作熟悉而幹練,沒有一毫多餘,看來做這工作已有些時日了。

她腳尖剛碰到竹筏,竹筏似乎預感到有重物。竟停止了搖曳,穩當的停在了海麵,不論海浪如何拍打。仿佛水下有東西牢牢固定住竹筏,使它沒有一點偏轉。

所有人都目睹這這一切,臉上寫滿了疑惑與震驚。不安的心虛也已減少大半。

隨著苟岱的催促下,開始陸續踩上竹筏,洛桑梓也排隊擠上去了。

苟岱見人已差不多都在竹筏上了,正準備自己也踏上去。這時,一個工作人員似的人從遠處小跑過來。將一封信遞給了苟岱,隨即低語幾句就離開了。

輕巧的信因大風而在苟岱手中掙紮著,苟岱知道現在無法閱讀,便一手將信放進了大衣口袋中,便上了船。

洛桑梓知道,大概是這片區域磁場紊亂,信號失靈,無法使用任何電子通訊。隻能用書信方式傳遞遠方信息。

洛桑梓來這裏,也是先乘坐飛機到很遠的沿岸著陸,在經專門接送有請函人的專車,長途才到達的。那信,估計也是什麼人從遠方送來的。

遠處吹來的風似乎卷著冰冷的氣息。令人指尖凍的酥麻。白皙的女青年支著船,她看起來隻是將槳輕輕在水中一劃,竹筏卻在波動的海浪中穩當而快速地前進著。看起來有些不真實,就如同支船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