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兵源枯竭地(1 / 2)

南北兩個政治中心都在猜測朱由檢到底死沒死,而此刻的朱由檢正在東昌府休整。

一直到這個時候,朱由檢才暗自慶幸自己英明了一把。之前有想過準備靠漕運南下的,隻是害怕銀子上了船不安全,所以改為陸運。

朱由檢還在奇怪為什麼從通州到德州,一路上經過運河都沒看到船隊的。

實際上,在崇禎十五年的時候,李自成為打開封,就已經挖開了大河,黃河已經改道了,現在的山東地界的運河,已經沒有通漕的能力了。

東昌府就是後世的聊城,也就是梁上好漢當年攻打過的那個東昌府,此地不遠就是梁山,可惜沒水,也就沒有水泊了。

“葸庵先生,東昌府現在是什麼人駐守?”程先貞現在作為高級官員,已經開始伴隨朱由檢的身邊了。

雖然周圍的人從來沒有告訴過程先貞朱由檢的真實身份,但是他曾經好幾次親眼看到太子對朱由檢的態度恭敬有加,基本上已經猜出朱由檢是誰了。

“稟旅長,東昌府設有東昌衛,現任指揮使是鄧之榮。京城被圍之後,闖賊偽將郭升領兵攻打東昌,附近兩衛之兵多有降賊者,鄧之榮率五百家丁對陣,最後僅餘幾人逃脫。

後來德州光複,鄧之榮又領兵收複東昌府,下官目前想東昌府守將應該就是鄧之榮。”

程先貞弄不清楚旅長是個什麼官,但是對方是皇帝這是確定無疑,既然大家都不管他叫皇上,自己就以下官自稱。

“你和這個鄧之榮認識嗎?”

“見過一麵。”

“派人以太子名義,傳旨開城駐紮吧。”朱由檢又想休整了,自從過了德州,他是兩天一大休,隔天一小休,沿途再也沒有了緊張趕路的氣氛,倒像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隨心所欲。

這到不是他懶惰,也不是他想和陳圓圓嗨皮。朱由檢算算日子,估計南下傳旨的人已經到了南京,成不cd已經成了定局,自己這些人又擺脫了後金追擊可能了。

總不能一直帶著這麼多老弱婦孺這樣一直趕路,大人吃得消,老人小孩也是吃不消的。再加上自己手頭的兵力太少,他總覺得不多帶點兵在手裏,心裏不踏實。南邊可沒有一個是自己的貼心人,萬一來一個逼宮什麼的,自己到時候抓瞎。

朱由檢覺得,南渡容易,跑到南京就可以了。但是南渡之後穩住陣腳不容易,現在南方是個啥格局,他作為穿越者,比南京那幫子老爺們都清楚。

現在的江南,政治混亂,軍閥割據,各方勢力犬牙交錯。可以直接用四個字形容:一盤散沙!就算朱由檢現在去到南京,也沒辦法瞬間聚攏這一盤散沙。軍閥還是會各自為政,官員依然會跟他唱反調。

程先貞走了,進了東昌府,不到一頓飯又回來了。遠遠的朱由檢就看到程先貞身後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鮮亮的甲胄,披掛的整整齊齊,一看就不是普通貨。國字臉,高鼻梁,劍眉杏眼,飄逸的胡須,修長的身材,絕對生得一副好皮囊。

朱由檢聽程先貞說過,此人是東昌衛指揮鄧滸的第七世孫,世襲指揮僉事,也就是官七代。朱由檢心想:難怪長得帥,就是打戰還敗的快,要不是命大,估計這小子早掛了。好在對大明有忠心,這主要是因為大明亡了,他也就不再是個指揮儉使了,不忠心不行。

“你就是鄧之榮?”朱由檢大概猜出這個人的本事了。

“卑職就是。”鄧之榮奇怪的打量著朱由檢,心想:不是說這是太子的部屬嗎?怎麼出來個麵具將軍來訓話。不過想歸想,宰相門前還四品官呢,這太子軍中,想必品級比自己大,一開口就自覺低一級。

“你手下還有多少人?”

“有八百人,都是卑職最近招募的。”

“家丁多少人?”

“額?!有五十人。”明末軍製已壞,除朝廷承認的兵額之外,大小軍閥均自養親兵,曰:家丁。

一旦打仗,全靠這些家丁賣力,所有戰鬥力好壞完全看將領自身的家丁數量。家丁的軍餉高,但都是將領們自己掏的腰包,俗話說吃誰的糧替誰賣命。所以,明軍打仗的主力根本不是為皇帝效忠,而效忠的是養他們的將領。

“全都帶出城吧,就地整編,東昌府內不許進駐一個兵。你就跟著程先貞一起做個參謀吧”朱由檢說完就帶頭騎著馬朝府城走去。

鄧之榮可是鬱悶壞了,早知道這夥人一上來就奪了自己的軍權,說什麼也不開城門的,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他看著程先貞,一副你可把我害苦了的表情,嘀咕著埋怨程先貞。程先貞不停的拉扯他,給他遞眼色,讓他不要鬧情緒。

鄧之榮可不知道程先貞是為他好,還在繼續不停的罵罵咧咧。朱由檢轉過身,對程先貞說:“看他的樣子,是覺得當個參謀太委屈啊,這樣吧,從現在開始,調他到火頭軍裏燒火吧。我看他當大廚還不夠格,起碼沒有我手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