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的廚藝,那是有目共睹的,程先貞有幸吃過朱由檢自己做的菜,可以說是媲美德州府裏最好的大廚。讓鄧之榮當個燒火的,已經算是朱由檢開恩了。
“啥?你憑什麼讓我當廚子。我要見太子。”鄧之榮一聽讓自己去火頭軍燒火,當然就不樂意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守著東昌府,不說功勞,總有苦勞吧。
“旅長,他說話無心,您別介意。鄧之榮快來給旅長道歉。”程先貞連忙給鄧之榮說好話。
“旅長是個啥球官,老子從沒聽說過。要讓我道歉,他先給我跪著磕三個響頭再說。”鄧之榮驕傲的抬著頭,當著一幹勳貴的麵罵起了朱由檢。
周圍的勳貴都嚇得抖腿,雖然都是世襲的官職,可在皇帝麵前,還不是一句話就擼了,看來今天這鄧之榮是死定了。
“不用,我不用他道歉。他隻要能在火頭軍裏當好十天燒火卒,我就讓他官複原職。”朱由檢笑嗬嗬的看著鄧之榮,一臉挑釁的表情。
對於這種紈絝,不用打罵,隻需要讓他吃點苦頭,嚐一下底層的辛酸,稍作懲處就可以了,犯不著在意,畢竟不是什麼壞人,無非是倔了點。
“這可是你說的,別以為我怕你。區區十天火頭軍,還能嚇唬得了我。”鄧之榮扭頭一橫,轉身大踏步就去了軍營。
朱由檢感歎:還是收編別人的隊伍擴張的快啊!自己這幾天來,沿途都在招兵買馬,可惜的是總共才招募了二十幾個兵,還大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
北方連年戰亂,各種勢力你來我往,有好的兵源早就被別人征走了。留下來的人要不是徹底活不下去,誰也不會去當兵送死。
自己辛辛苦苦才招了二十幾個,隨便打開兩座城,就得到兩千多人。兩廂一對比,朱由檢就罵自己,真是太蠢,合著自己壓根兒就沒有找準路子。
“程參謀長,離東昌府最近的府城有哪些?”朱由檢惡趣味,給這些新收的軍官按照後世的軍製該了稱呼。
“報告旅長,最近的府城有濟南府、青州府、河間府、大名府、真定府、廣平府等。”程先貞如數家珍,對周圍的情況作了敘述。
程先貞的話把朱由檢聽得直流口水,原來北方還有這麼多地盤啊,這還不算南邊的魯南和豫西,蘇北的地盤。萬幸自己多了句嘴,要是就這麼放棄掉,白白可惜了的。
“這麼多的府城,為什麼不組織抵抗?”朱由檢實在不明白,這裏離京城又不遠,又都是平原地帶,當初闖軍怎麼會一下子就控製了這麼大的地盤,要知道闖軍一直都是在西邊活動的。
“沒有兵了。這些年,征兵像割麥子一樣,一茬又一茬,能打仗的青壯差不多都被征光了。卑職剛剛去看了,鄧之榮那八百兵,一半是孩子,一半是老頭。也就幾十個家丁是青壯。”程先貞哭喪著臉臉說:“我之前帶的那些人,主要是我從魯東一代招募的,兵源質量比鄧之榮的情況好一點。”
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被澆滅,朱由檢很是失望,看來自己對實際情況還是不夠了解。這麼大一片區域,居然都沒有兵源地了,可見最近這些年戰亂到了什麼程度。
“人都去哪了?”朱由檢不放棄,漢民族是最具有堅韌性格的民族,隻要有可以生存的地方,他們總能繁衍生息。
“旱災,兵災,水災連續不斷。百姓們活不下去了,隻能朝山裏跑。”
“你是說魯東南?”
“是的,隻有那裏近幾十年沒有發生大的災害。”
朱由檢聽到這裏,想起了後世一首耳熟能詳的小調:“人人哪個都說啊,沂蒙山好哦~”並隨口就唱了出來。程先貞聽著朱由檢唱奇怪的小曲,無奈的搖了搖頭,皇上的性子真是怪,好好的議著事,突然就唱起曲兒來。
“好聽,真是太好聽了。旅長的小曲兒不比圓圓的差。”陳圓圓緩緩走進屋子,配合著朱由檢的歌聲打起節拍。程先貞一看陳圓圓來了,知趣的退了出去。
“好聽吧,我想去曲子裏唱的地方去看看,你去不去?”
“去啊,你去哪我當然就去哪了。”陳圓圓興趣盎然,一聽說要去曲子裏唱的地兒,高興的站了起來。
“去是要去的,但是不是今天的事兒。咱們都好幾天沒住在屋子裏了,這裏麵有一個大床房,我想帶你進去參觀參觀。”朱由檢說完,一臉壞笑的牽著陳圓圓的小手,朝裏間走。陳圓圓臉一紅,半推半就的就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