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忘了,憑她在青樓中那些學來的小手段,在後宮中和這些已經成精的後妃比,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她再聰明一些,日子倒也不難過,可是她貪心了,而且是毫不掩飾她的貪心。
而此時,她被榮華富貴衝昏了頭腦,表麵的孤傲清高完全破裂,她的本質暴露出來了。
在她以為自己有皇子依靠時,皇帝對她也厭倦了。
原本冷眼旁觀的眾人,在見到靖帝眼中的那一絲漠然時,那些成了精,成了怪的女人,出手了。
在生下十皇子秦不值還沒有滿月的時候,高高在上的月妃連同十皇子一起被打入了冷宮……後宮又恢複了平靜,生存規則照常進行。
秦不值五歲那年,靖帝壽辰,月妃手裏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秦不值的頸上,神情狂亂的闖出了闖出冷宮,闖進了舉辦宮宴的朝鳳宮。
眾目睽睽下,她死了,死在無數禁軍侍衛的刀劍下,眾妃漠然,靖帝厭煩。
五歲的秦不值躺在血泊中,怔怔的看著被刺成刺蝟的月妃。
正當他被侍衛拉出去,遣回冷宮時,皇後一句話,秦不值被留了下來,成為了十皇子。
這場震蕩了天下的和親事件,對京城百姓來說,卻是天大的喜訊,特別是那些未出閣的姑娘家,更是欣喜若狂。
殘陽如血,分外的美豔,此時的陸府後花園,閑亭裏三名風采絕倫的男子神色不一。
陸流天、諸葛無塵雖然神情看起來很平靜,但眼底深處那一絲的愉悅和輕鬆卻很難掩飾。
唯有曲瀾青緊皺著眉頭。
陸流天瞥了一眼曲瀾青,眉頭下意識的皺眉起,問道:“瀾青,你究竟在想什麼?”
諸葛無塵抬眸,心裏有些意外,他從未見過如此的瀾青。
曲瀾青看著兩人,沉默了很久,才淡聲道:“你們就沒想過,為何阮心顏竟然嫁給十皇子嗎?”
自從看見阮心顏手中的那塊玉佩後,他心裏就明白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軒轅硯這個人,他還是有些了解的,盡管心裏很震驚,但他也隻能順其自然。
他原本留在京城,一直沒有離開,就是想看看這件事究竟會如何的發展。
他以為,阜國和親這件事,必然無果而終,但事情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讓他震驚,他竟然讓阮心顏嫁給年僅十歲的十皇子?
“這件事確實很奇怪,甚至可以說是詭異,恐怕不隻是我們在思慮,天下各國都在猜測,無塵,你有什麼看法?”陸流天神色沉肅下來,若有所思道。
諸葛無塵低頭不語,良久後,才輕歎一聲,若有所指道:“我能想到的,你們也能想到。”“不可能。”
曲瀾青斷然否決,他們不知道,可他知道,阮心顏在軒轅硯心裏是什麼樣的地位,連最貴重的東西,都拿來給玩,又怎麼會為了利益,而把阮心顏送出去?
陸流天點頭:“盡管想到的隻有這種可能,但無塵,我也讚同瀾青的意思,以太子的性情和手段,他不可能把他唯一的外甥女送入虎口。”
阜國幾派皇子黨勾鬥角,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的主?
如果硬要和親,來結合兩國邦交利益,也會選大皇子秦或,而不是一個才十歲,在阜國完全站不穩腳的皇秦不值。
諸葛無塵看著兩人的神情,微微眯眼,出神似的說道:“也許正是秦不值的年幼呢?”
“你的意思是……太子想要控製秦不值?但是,你別忘了,一個阮心顏……”
陸流天神色一正,後麵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一個阮心顏,卻能把他和無塵捏在手心裏肆意的羞辱嘲諷?
“流天,別忘了,你那個表妹……”
諸葛無塵微眯的黑眸,精光閃爍,或許一個阮心顏確實不易控製一個失勢,卻有野心的年幼皇子,但浩國郡主的身份,卻是他保命的最好屏障。
再加上陳婉兒的心計和聰明在背後推波助瀾,也不是不無可行!
陸流天沉默了,無塵的意思是阮心顏隻是晃子,婉兒才是背後操作的人?
如果這一切事情,都是他在背後掌控著,那麼一切就不意外了。
曲瀾青眼中異光微閃,如果真是如無塵所想,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也許正是秦不值的年幼呢……無塵猜中了一些。
但最重要的,也是致命的,那就是軒轅硯的真正目的……那是世人真正的震蕩!
抬頭看著天空上漸漸沒落的殘陽,曲瀾青無聲輕歎,天下,很快就會不太平了。
浩國郡主下嫁阜國十皇子秦不值的消息,天下盡知,在雲中城作客的阮南風聽聞消息後,愣是驚愕了半天,然後即刻起程,日夜兼程的趕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