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鳳朗冷冷看了戶部左侍郎一眼,嘴角一抿,這戶部和兵部都是太後那邊的人,出了事,當然相護。
“徐徹,你帶來的人是?”
“回皇上,是養馬司的主事。”徐徹咬牙道,這兩位主事和他在軍營共事多年,他不相信這錯會出在他們身上,可也不得不把他們帶來,隻希望皇上聖明,能夠徹查。
但以如今形勢,他不傻,怎能看不出兵部打算將責任推在他們頭上,而戶部也是幫襯的。
“但微臣相信,此事,養馬司的主事當是無辜的!”
“徐督統此言,便是說罪責在兵部了!”兵部右侍郎冷道。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爭辯不休,姬鳳朗卻舒緩了神色,好整以暇,等到差不多時候,才出聲:“你們這樣爭辯,便能將事情弄清楚嗎?”
“皇上恕罪!”
“溫相,依你來看呢?”姬鳳朗看向溫墨。
溫墨躬身,“老臣愚鈍。”
姬鳳朗神色忽冷,為溫墨此時裝傻。這溫墨,看似在他這邊,實則左右搖擺,他也不能完全將其掌控。
果然,看其態度,便知是要甩手。稱自己愚鈍,他也不能再說什麼,否則別人就會以為他故意為難溫墨。
手指慢慢縮緊,難道真的要當這事是尋常事,一掀而過嗎?真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明明看出其中陰謀,可他是皇上,有些事,不能說,不能做。
“皇上!”
忽然,帳簾被人一掀,接著一個身著青色衣衫,容貌俊秀的年輕男子走進來,掀衣跪地,“微臣陸熹,參見皇上。”
“軍師?”徐徹喊出來人身份。
姬鳳朗放開了手指,抬手道:“平身吧。”
陸熹再次叩謝,站起身,他神色無常,顯然沒有被跪了一地的人驚擾。這樣的氣度,讓姬鳳朗隱隱期待他到來的目的。
“陸軍師是有何事前來?可是為軍馬中毒一事?”
“回皇上,是的。”
“哦?”
“請皇上給微臣一天的時間,日落之前,微臣定給皇上答案。”
“皇上!”兵部右侍郎聞言,有些慌亂,他想說什麼,卻被姬鳳朗揮手禁止。
“就依陸熹所言,若是查不出,便是欺君之罪。”
大帳內,揮退眾人,隻留了桑印。姬鳳朗倚在軟枕上,神色疲倦。
“桑印,你說這陸熹能查出真相嗎?”
“奴才不知,不過皇上知道真相就好。”
“你呀!看東西太透。”姬鳳朗輕笑,慢慢闔上雙眸。
今天暗中命衛長卿去打探士兵的日常吃食、冬衣和配給,從衛長卿帶回來的消息中,他就猜到了一二。
這京郊的軍隊,乃是岱國皇城的最後一重守衛,如此下去,若有變故,皇城豈非不保。
陸熹大帳。
“軍師,你可有把握?”徐徹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若是事情是養馬司主事罪責,那他也難逃罰處,現在又牽連了軍師,他最佩服的,便是軍師了。
“把握我自然是有。”陸熹眉頭輕蹙,“現在不過是賭。”
“賭?”
“賭當今皇上想知道真相。”一個想字,陸熹咬音格外的重。
“什麼意思?”徐徹愣住,看陸熹不再言語,專心的低頭去翻賬冊,他更是急亂,“你不去查軍馬,不去詢問養馬司的人,跑到這兒看什麼賬冊!”
陸熹抬頭,看了徐徹一眼,徐徹立即噤了聲,坐在一旁。
另一大帳。
兵部右侍郎微微掀簾看了一眼帳外,“守衛多了一倍,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你且坐下。”戶部左侍郎悠哉的喝了口茶。
“你倒是不急!”
“急有何用?皇上雖懷疑你,可也要想清楚。”
“你是說?”
“既然明白,就坐下吧,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也來不了。”左右他們都是太後的人,皇上要查,也要顧忌太後。少年天子,難免急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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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的你們!昨天情人節過得好嗎?小歌單身狗,可憐兮兮陪妹妹玩了一整天,累死,所以今天更新晚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