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他說。
白聆恩猛地抬起頭,驚喜的望進他眼底。
“可不可以,再說一次?”她揪住他胸前的衣襟,蒲扇似的睫毛掛著晶瑩,白嫩的臉上染著紅暈。
慕奕陽點頭微笑,薄唇印在她光潔的額上一頓,“喜歡你,聆恩,我說過,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子。”
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裏,是身邊的女孩陪在他身邊,即使被他傷害,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就是她的不放棄,才有今天的慕奕陽。
送白聆恩回到房間,看著她睡下,他才輕輕離開。
窗台上的手機已經掛斷。
慕奕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大概是在他送白聆恩出去的時候掛掉的。
不在意的把手機扔在一邊,他走到衣架前,從掛著的西裝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緩緩吸了一口,吐出的煙圈在他眼前飄散開,煙霧下,他重瞳透著陰霾,薄唇勾起的弧度帶著冷然。
對她的心,早已經在五年前死掉。
他說過,一切不會輕易的結束,一切,才剛剛開始。
手裏握著冰涼的手機,夏鬱沫早已淚流滿麵。
親耳聽見他對另一個女孩說出喜歡兩個字,原來心真的會那麼疼。
第二天,毫無意外的頂著紅腫嚇人的眼睛起床,她雙目無神,機械的爬進洗手間,冷水撲了臉,她看著鏡子裏麵色蒼白如鬼的自己,試著勾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牙刷抹上牙膏,塞進嘴裏,手指握著牙刷柄敷衍的動了動,夏鬱沫一手按了按腫起來的眼皮,忽然煩躁。
今天開始的為期10天的戲,是鄭星萊扮演的付千羽的回憶部分,也到了Roy客串的沈忱出場。
鄭星萊一早看見夏鬱沫的腫眼睛,訝異之下也沒說什麼。
倒是小孟問了兩句,大概是嘲諷她耳環沒找到是不是哭來著。
夏鬱沫隨意的應付著,背著背包默不作聲的跟在鄭星萊身後上了保姆車。
車子一路駛向片場。
夏鬱沫靠在車窗上發呆,忽然兩片冰貼被扔進懷裏,她驚訝的轉過頭,正對上鄭星萊沒有什麼溫度的視線。
“謝謝星萊姐。”夏鬱沫咬著唇小聲的說。
鄭星萊沒說話,轉過身繼續閉目養神。
G城城內湖泊很多,有一處麵積較小的,開發商將其建成了一處舊式的古橋亭廊樣式的民/國風公園。
今天在這裏取景拍攝,付千羽和沈忱被迫分手前最後的訣別戲。
幫鄭星萊穿上戲服,一身水藍色的短袖旗袍,襯得鄭星萊身材凹凸有致,都說旗袍最能展現女人的性感,這話由鄭星萊身上的旗袍看來,果然不假。
“一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敷一敷你那眼睛,別人家還以為你在我這裏受了天大的委屈。”鄭星萊色厲內荏的說。
夏鬱沫微怔,聽得出鄭星萊語中關心成分,點點頭,她給鄭星萊整理好衣角,抬頭微笑說:“知道了,這眼睛腫的我看星萊姐都費勁兒了。”
“還知道開玩笑,看來是腫的還不夠厲害。”鄭星萊冷笑,坐到椅子上,讓景榮給她補妝。
夏鬱沫吐吐舌,口袋裏揣著冰貼,跑到洗手間去敷。
大概敷了十分鍾,眼睛果然好了些,沒那麼疼了。
從洗手間出來,卻遇上今天沒有拍攝任務的楊妮妮。
“小夏姐。”楊妮妮熟絡的跑過來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一個中年女人麵前,“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夏姐,小夏姐人特別好。”
夏鬱沫還有些懵,隻能先微笑問好:“你好,阿姨。”
“哎,哎,我聽妮妮說你了,謝謝你照顧她。”楊媽媽親熱的握住夏鬱沫的手。
已經很久不適應和長輩這樣相處的夏鬱沫有一絲不知所措,僵硬的笑了一下,她轉頭對楊妮妮說:“那個,妮妮,我還有事要去片場那邊。”
楊妮妮一聽,眼睛馬上亮了,激動的拉住夏鬱沫的手輕輕搖晃:“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星萊姐和Roy有對手戲要拍,我就是來看的!”
兩個人一起去到片場,那邊演員、燈光、攝像等一切就位,正準備開拍。
拉著楊妮妮找了個位置,導演正好喊開始。
Roy一身米色布衫,身形修長挺拔,比鄭星萊高出多半頭左右的身高使兩人看上去格外登對。
此刻他扮演的沈忱雙手握在鄭星萊扮演的付千羽肩上,眼神如他們身後的湖泊一樣沉靜帶著幽深。
“為什麼要離開我?不是說好了一起離開這裏的嗎?”
“抱歉。我已經答應了張家的提親。”付千羽決絕的說,話落,甩開沈忱。
Roy這時按照劇本,應該往前大邁一步,重新堅定的質問付千羽。
可是這一刻,Roy的表達卻是,不經意的後退了一小步,隻有一小步,然後站在原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