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設計路線圖(2)(1 / 3)

要辨別“悲傷”的真偽:到底是真正的、有益的“悲傷”還是假的、有破壞性的“悲傷”,你就得想一想自己的感覺是否是無助和無望。人在憤怒或恐懼時本來是“戰(逃)反應”,但有的人卻會感覺無助無望——千萬別讓自己有這樣的反應。成長於社會體係中的人容易感到害怕,也容易體會到社會的不公,從而變得鬱悶,因為他們覺得無論是“逃”還是“戰”(與製度做鬥爭)都不會帶來任何好的變化和希望。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得抑鬱症,也許是因為社會習俗讓女人更容易產生依賴心理,而且女人也不太相信自己的“戰(逃)反應”能力。抑鬱實際上是由恐懼和憤怒轉變而來,這種恐懼和憤怒似一層厚厚的陰雲,籠罩在人的心裏,讓人麻木。抑鬱不僅表現為悲傷,還表現為睡眠失調、飲食失調、無精打采、困惑迷茫,甚至有自殺傾向。如果你出現這種狀況,趕緊就醫。抑鬱症是能治好的。患者獲得幫助後,是能夠突破抑鬱陰霾,走出陰影的。

相反,真正的悲傷有一種古怪的,似苦還甘的感覺。當然,這種甘甜的感覺不同於一般的甜蜜感,就像是流感病毒所造成的肌肉酸痛區別於辛苦勞動所造成的肌肉酸痛一樣。即便這種真正的悲傷讓你撕心裂肺,你內心深處仍然明了:黑暗盡頭就是黎明,前方孕育著無限希望和可能,而你將會置之死地而後生。

弄清並正確看待你的損失通過情感指南針來製作人生路線圖的第一步無一例外,那就是:弄清你的情感之源。以悲傷為例,第一步是要弄清楚自己失去了什麼,為何對此感覺難受。

我很多客戶,尤其是男性,覺得若非大災大難,悲傷總歸是脆弱的表現,“男兒有淚不輕彈”嘛。也許隻能在歐洲淪陷、公羊隊失去超級杯(美國職業橄欖球總決賽冠軍獎杯)這樣的時刻,他們才會允許自己表現出悲傷。男人們好像認為輕易流露出悲傷,或為一些“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而表露悲傷,都會讓他們顯得渺小。而如果我們留意觀察,就會發現那些所謂的“大男人”內心深處其實是一個充滿悲傷的小男孩,隻不過他不願意讓自己的悲傷見光罷了。

當然,女人也會覺得表達真實的悲傷有悖常理。我還記得當初我懷著兒子亞當的時候,醫生診斷後對我說,胎兒可能患有唐氏綜合症,我聽後頓時不知所措。

我內心無比悲傷,但卻不確定是否應該這樣。我終究還是決定不去做人流,我要生下這個孩子。我的“機心”非常清楚:我沒有權利對亞當的殘疾感到難受。我內心的大家夥兒說“你這是自食其果”,“要麼忍受,要麼閉嘴。”這種情形也讓我身邊的人困惑不解。他們為我感到難受,但又沒有“葬禮”可以參加;沒有任何約定俗成的禮儀讓他們能夠去哀悼我的“損失”;也沒有現成的卡片,寫著:“祝賀您生了小孩!他智力遲鈍,我們對此深感遺憾!”

我束縛了自己“悲痛”的情感,在讓它恢複自由之前,我對它仔細審視,弄清我到底失去了什麼:是孕育一個完美孩子的夢想,是我為孩子設計好的未來,還是自己作為“正常人”母親的身份。每一次審視,我都會發現一種新的損失,尤其是有人在一旁關心我的時候。終於,我的悲傷像是大海上的暴風雨,猛烈地向我撲來,一浪接著一浪,簡直要把我吞噬。幾個月後,暴風雨過去了,我終於排解了悲傷,開始與我那漂亮的兒子快樂地相處。

不懂得如何正確對待損失,就不會感覺到悲傷。這樣的人也許會失去人生所有的快樂而不會對此悲傷哀悼。他的傷口永遠也無法痊愈。而還有些人總是在遭遇損失時無法自拔,不願走出悲傷的影子。他們同樣無法走上“人生正道”,因為趟過悲傷,路就在前麵,可他們就是趟不過來。

還記得阿朗嗎?那個因為無法排解失去女友所帶來的悲傷,因而事業受阻的小夥子。阿朗除了有男人對待悲傷的通病外,主要是覺得自己沒有權力去哀悼吉娜,畢竟他倆的關係還沒發展到那一步。如果他是吉娜的丈夫,那就自然會得到他人的理解和支持,他也會允許自己去悲傷。正是因為他“打落牙齒和血吞”,才鬱鬱寡歡,失去了人生方向:工作、娛樂和友誼,這一切對他而言都是如此空虛、毫無意義。

對於任何一個遭受巨大損失卻不能或不會悲傷的人而言,這種悲劇還會重演。

練習你是否有任何悲傷還未受到你或身邊人的正確對待?是什麼樣的悲傷?

現在允許你對自己的所失表達悲痛,哪怕這看起來不恰當、不明智。排解悲傷——才會讓你找到自己的北極星。

考慮你的選擇正如前麵的快速參考圖所示,人感到悲傷時,有兩種選擇:替換或哀悼你的所失。我覺得應該盡量替換你的所失。我的一些客戶,會對那些本來可以替換的損失進行莫大的哀悼。這些損失包括:損壞的汽車,用壞的電腦,甚至是最鍾愛的一雙跑鞋。如果你的損失與此類似,請不要悲傷,轉換能量去努力爭取你所需要的東西。比如,給保險公司打電話,向銷售員谘詢購物計劃,尋找新技術。也許你仍會糾結於多花的時間和金錢,但至少你不會成天躺在床上哭泣。

當然,大多數人都知道要找到新的替代品絕非難事,但如果你花心思去做了,你會驚訝地發現任何東西都有一個替代品。我的一個學生有一次給我看了一份法律合同,是她那當律師的父親為她的朋友所寫的。她這個朋友經曆了一次短暫而糟糕的婚姻,所以決定用法律申明來“恢複處女身”。雖然從技術層麵而言,她並未恢複處女身,但是成為法律意義上的處女也讓她覺得好受多了。所以,不管用什麼方式,隻要起作用,那就去做。

沒有快樂的童年嗎?就像貝琳達這樣。她的童年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後來,婚姻生活也糟糕透頂,最後還以離婚收場,令她痛苦不堪。貝琳達告訴我說:“前夫離開我時,我不再自傷自憐。我決定嚐試一種新生活,把童年應有的快樂都找回來。”貝琳達已然單身,卻是一個有責任心的成年人了,但這並不妨礙她重拾幸福的童年生活。她每天都抽空去做回“小朋友”:坐過山車,吃爆米花,讀《哈利·波特》,結交一批逍遙開心果。她還把手指甲塗成藍色,把頭發染成紫色(不,是“暗紫色”——她每次都會如此更正),把心目中最漂亮的玩具娃娃買回了家。童心未泯的她現在是歲的年齡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