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在下雨。
透過酒店客房的窗戶,看到雨水稀裏嘩啦的流瀉在玻璃上。
一身服務生打扮的她立在窗前,看著窗外被雨水籠罩的城市景色。
天是白色的,雖然下雨,從那樣的白色裏卻看不清楚它的情緒。她想起兩年前那個19歲的夏天,也是如此多雨。但是無論那雨怎麼下,雨滴也不能潤進她的心。
“滴滴滴---”腰間的電話響了。
按下接聽鍵,是熟悉的聲音,是大學社團的朋友潔琳:“親愛的阿染,你去幫我帶班了沒?”
“正在進行。”她答道。
“錢會在月底彙進你賬戶的,我考試實在沒辦法,隻好拜托你了。記得不要遇到主管,帶完班刷卡了馬上回來,還有整理客房的衣櫃哦!”潔琳仔細的說道。“你做事我一向都很有信心的。”
“明白了。”
她含糊的掛上電話,打掃了浴室,又整理抽屜和衣櫃。
衣櫃打開,有幾件男人的衣服零亂的放在上麵,她將它們一一疊好,又放進去。
可是在放進去的時候手碰翻了一個放在裏麵的盒子,她將盒子取出來,正欲整理,突然看到盒子裏裝的是一個注射器和一瓶小小的藥。
這是``````
她眼神微微漏了一拍,手摸到盒子的一個暗格,似乎有一個開關,她不是很費力就把暗格打開,在她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把手槍。
這個吃驚非同小可,她想了想,把盒子原樣放好,放回原來的位置,又把疊好的衣服弄成淩亂的樣子,回到衛生間看看自己是否動了什麼東西,把它們作成未打掃前的模樣,正準備離開房間。這時,有大約幾個人的腳步停留在門口。
門把手轉動起來。她暗暗叫苦,旋身回顧房間,大步流星滑進床下。
厚厚的床單擋住了她。事實上那個空間除了空氣不暢,以男人的身形無論如何進不來。
當她摸出自己的手機按下關機時,房間裏已經有人進來了。一個決定的錯誤使她滿心後悔,其實剛才她完全應該從容的走出去。但萬一他們發現那盒子被開過,事情會不會很不妙?
一時間心思百般複雜。
進來的腳步大約有4個人。皮鞋的聲音在床邊走來走去。她不停在心裏說,鎮靜,鎮靜。在這裏發病絕對是自找死路,因為如此反複的暗示,她的心漸漸緩和下來,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把他放到床上去。”一個男人在說話,接著床身動了一下,感覺她的上麵確實有個人。
“他確實是沒多少氣了。真的要用那東西嗎?”另外一個人,聲音沉沉的問。
“帶來了怎麼可以不用?是老大的意思。既然要玩,自然要玩得爽快。不用這樣的東西,怎麼對得起東聯的夏瀾?火狐18個兄弟的命就葬送在這小子手裏,今次他踢到鐵板,死也不能讓他輕鬆是不?”
黑社會``````她腦子裏輪廓鮮明。真的好像看電視啊。如果不是現在自己身臨其境得如此微妙,會覺得這種電視很老套的。
“爾星真的很記仇嘛。”
溫溫的聲音,從床的這邊傳來,非常微弱,氣若遊絲,但聽聲音分明是個男人,聲音滑而不膩,卻十分叫人舒暢。隻是感覺元氣大傷:“不過是些湊數的人頭,竟然計較到今天。想了個如此惡毒的法子整我,死也不讓我死得幹淨。”
“你東聯夏瀾是什麼人物?這樣惡毒的法子何嚐少了?”清朗的少年的聲音:“想你當年不也用同樣的法子叫我朋友生不如死?今天你落到我們手裏,卻是要千倍的還你。東聯沒有你,那便是群龍無首的一堆蛆。今天你是無論如何都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