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之人無不肅然起敬,無論是左相還是仁文公,都是大才大賢,無論在民間還是讀書人之中都是佳名遠揚的人物。
劉德隨手撕下燈籠下的紙條,旁邊一人微微皺眉,也沒說什麼,心想:這紙條豈是隨意就能撕下的?算了不過小兒罷了。
左右之人都圍了過來,看著紙條上的大字以後,一個個深色古怪。紙條上就一個字“鵝”。
劉德裝作被難倒一樣,嘟囔著:“燒鵝倒是挺好吃的。”溫文聽到以後,極其得意的催促道:“還不快快取下燈籠?”
劉德高喊一聲:“有了!此題唯有一字“鵝”,我便作詩一首,諸位靜聽。”
“鵝,鵝,鵝。”
周圍人的臉上神情古怪,心中就一個念頭:六歲小兒罷了。
“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劉德一鼓作氣喊完這首詠鵝,得意的看著溫文,心想:我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好!劉公子如此年幼便能如此,我認為他可以拿走一盞燈籠。”一人高聲讚揚道。
“是啊,此詩簡短且童趣盎然,又十分生動形象,可矣。”
“我眼前都出現一群大白鵝在劃水了,不錯不錯!”
周圍人紛紛稱讚。劉德雖然很得意但是十分謙遜的說:“小子年幼,還有很多不足,謝謝諸位捧場。”
劉德十分挑釁的拿起一盞燈籠,在溫文眼前晃悠,溫文一咬牙,硬生生的施了一個禮,轉身就走。
“這人就是專門來打擾我興致的嗎?無趣,走吧。”劉德也沒了繼續遊玩的興致,索性回府上休息了。
花燈過去以後,劉德也隻能跟著顏君玉繼續深造,一般人啟蒙之後便是看《倉頡篇》《孝經》之後才是《論語》,緊接著便是《尚書》《周易》《春秋》《國語》《禮記》。這些都是必學,之後學習的便是按照各家情況了,對什麼感興趣,家中有何藏書。學習之事,一旦發現學習的樂趣便忽略了時間流逝。京城之中流傳著劉德的《詠鵝》,一段時間後眾人又逐漸將劉德遺忘,五六年後,京都已經沒了神童劉德的傳說。劉德身體小也做不了別的,便完全沉浸在書籍之中,自此兩耳不聞窗外事,顏君玉對此頗是欣慰。
窗外傳來了兒童的嬉鬧聲,已是十二歲的劉德停下筆,望著那些乘風翱翔的風箏,突然有感而發,恬不知恥的剽竊了後世的一首詩:“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世弟好文采!”門口傳來一聲讚美,劉德抬頭望去,來者一身青衫些許酒意,頗是瀟灑的樣子,看模樣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劉德笑道:“世兄今日又去醉春煙了嗎?”
來者一愣,轉而大笑:“哈哈!是極是極!我醉的那個,可是春秋閣的春燕。你在這兒醉春煙,哈哈哈!”
劉德一邊提筆寫字一邊打趣道:“安良兄,你倒不怕嫂子知道後,又扣你錢嗎?”
來者顏安良,劉德師傅顏君玉的孫子,按理說比劉德小一個輩分,可是顏安那灑脫的性子硬是要各論各的,為此小時候沒少被揍。常年出沒各大青樓,即使結婚後依舊不改,雖說顏安良的父母讓顏安良妻子管住錢袋子,可是管不住啊!
顏安長得帥氣無比,文采又是極佳,據說他去青樓那些姑娘都願意倒貼錢招待他。再說了,顏安良和他妻子也是相親相愛,情商太高。現今這社會,士子風流很正常,讀書人不去青樓,青樓早就破產了。與二三知己聽曲唱詞、弄文舞墨、佳人美酒,這是士子風流。家中又不缺錢,顏安良的妻子本就溫潤,也沒怎麼約束顏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