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京都少年郎(2) 酒肆戲(2 / 3)

看著眼前擠眼弄眉的少年,劉德不知道該以何表情麵對,哭笑不得的回禮道:“啊,乾弟謬讚了!“

少年高呼道:“劉兄身為仁文公之高徒,當得大才二字,莫要謙虛,走,飲酒去。”

圍觀群眾早已有有心人悄悄記下此詩,並且差使人打聽仁文公弟子中姓劉的少年郎了。

劉德眼見少年要將自己拉入春秋閣,忙製止道:“為兄方從此中出來,我們尋一清淨酒肆閑聊便是。”

少年臉上頗是失望,卻也沒再堅持,尋得一客棧要了一個雅間,點了酒菜。

說是二人對飲,雅間之內卻是坐了其餘兩個毫無存在感的家夥,連客棧之中也突然多了一些來客,紛紛點了酒菜散落在大廳之內。

雅間之內,劉德看著對方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陛下九五之尊,怎能擅自出宮?還流連於春秋閣這種地方?”沒錯,眼前這少年便是自幼與劉德結為兄弟的嬴乾。當今大秦的皇帝是也。

“喂喂喂!兄長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啊,和那些老頭子似得,再說了,你怎地又喚我陛下?你我二人手足兄弟,再說這些客套話我……”嬴乾不樂意的說道。

劉德打斷對方的話笑著說:“你你你你想作甚?小小年紀就去青樓,萬一再鬧個私生子出來,看宗正怎麼治你。”

嬴乾辯解道:“第一,我可不是擅自,我是報於母後,得你爹同意的。第二,我去青樓又不行那事,我後宮美人十餘人,我都沒見全呢!兄長大人不知道吧,我早於數年前便在這京都街頭閑逛了,反正也無我什麼事,這般逍遙快活豈不美哉?”

說著,嬴乾正欲自斟自飲一杯,卻被劉德奪過酒杯,砸到地上,劉德站起身來,正色道:“若乾弟抱此想法,我二人兄弟之情今日便了斷罷。”說罷拂袖便去。

嬴乾卻是慌了神,連忙喝道:“快,攔下兄長。”那毫無存在的二人忽然動了身,沒人看得清他們二人從何處抽出長劍,也沒人看得清他們的身影又是如何出現在劉德身前,兩柄長劍,一劍架在脖子上,一劍抵在心口。

沒等到劉德發話,嬴乾卻是慌慌忙忙的站了起來,一腳踹到一人身上,嘴裏說道:“朕是讓你們這般攔得?朕是讓你們這般攔得?”

那二人收劍回鞘,一動不動的任憑嬴乾打罵。嬴乾隻覺得踹的自己腳疼,倒是二人狀若沒感覺一般,劉德冷眼旁觀,嘴角輕笑,拔腿便走。

嬴乾連忙跟上,抱著劉德的手臂賠罪道:“大兄,是小弟錯罷,還請大兄為小弟解惑。”

劉德看著眼前的嬴乾,忽然發現二人不過少年郎罷了。劉德在城外苦讀,唯有再太師顏君玉給嬴乾教書之時,方與嬴乾會麵。

上課之時又說不得悄悄話,而自己也隻顧著帶著新奇的禮物,樹立一個親近兄長的形象,卻沒發現嬴乾的思想竟然已經如此自暴自棄!

說來原因簡單,自幼喪父登基,孤兒寡母依賴於托孤大臣右相劉道忠,其母聰慧之人卻非擅政之人,自是知曉孤兒寡母唯有依賴劉道忠方能立足,這直接導致了劉道忠總攬朝政,至於皇帝?嬰幼兒的時候當個吉祥物,至今依舊是個吉祥物,毫無作用,甚至連在外閑逛也沒人管。自暴自棄?沒狠下心想辦法除去劉家就算不錯了,想來也是太後自幼引導的功勞!

可是劉德沒有忘記,那個被趕去洗衣服的小太監,說明嬴乾自幼就是想掌控權勢,掌控秦國,這沒錯!畢竟他是皇帝!

可是長大了,越發明白劉家之勢,於是變得自暴自棄了,若是劉道忠一倒下,劉家必將遭受清洗!哪怕現在嬴乾喊著兄長,太後嘴裏天天掛著先帝指認“亞父”“兄弟”。到時候就算是親兄弟,親父子,也得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