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候,喧鬧聲吵醒了白梅,她將頭縮到被子裏,想當做沒聽到接著睡,卻被越來越劇烈的吵鬧聲鬧騰得她無法在繼續睡下去……
“真是色膽包天了,白梅的主意你也敢打,他可是我風莫忘明媒正娶、得到全魔界公認的鬼族王後。”風莫忘陰冷中帶著怒意的聲音格外響亮,就如看到別人勾引自己老婆,送了他一定大大的綠帽子一樣,聲音裏冷意中又帶著酸意!
還說什麼這家夥單純如白紙,不懂世事,他居然半夜爬上白梅床企圖生米煮成熟飯,幸好他來得及時,不然……哼!以白梅的性格,白梅對雪痕的寵愛程度,估計她會主動負起責任來,要是她們倆好事成了,以後還有他的立足之地?
“不用你管,白梅都說了,你是被寫了休書的前夫,前夫的意思就是……嗯,就是白梅跟你沒有關係了,你們是陌生人了。”雪痕天生比別人慢一拍的語速,一成不變、沒有起伏與感情的強調,在這時候聽起來,顯得他格外慢條斯理、沉著在握。這會,他絲毫沒有被風莫忘邪魅、森冷的嫉夫氣勢壓倒,反而有略勝一籌的感覺。
“那張廢紙,早被我撕成碎片了,不作數,白梅仍是我的妻子。”
“白梅說了不想理你了,是你好討厭,天天跟在我們後麵。我知道你這叫做……叫不要臉的死纏爛打!哼!”雪痕看著風莫忘的樣子,就覺得手癢癢的,非常想用邪之刀砍他,將他砍成十塊八塊,可是白梅說了,不能隨便在人界的地盤上打架,會引起混亂,還會傷到無辜的人!
“……”風莫忘的眼閃了閃,耳根子紅了紅,隨即,他怪異地嗬嗬笑上兩聲,掩飾自己一時的失態,啪的打開扇子,不緊不慢的扇著,輕笑著說道:“為了得到自己追求的東西,臉皮厚點又何妨?”
隻要白梅重回他的懷抱,何止是一句不要臉,討人厭,就算被人說他風莫忘卑鄙、無恥又何妨。
為今之計,先要將雪痕這個最大的情敵解決了再說!
這麼想著,風莫忘捏著折扇的手更是扇得起勁,他嘴角翹起,一抹狡詐的笑容浮現在臉上,他對雪痕笑眯了眼,完全一副狡猾狐狸算計人的模樣。
“白梅說你是一個單純、不懂世事的人,讓我很感興趣!”
聽了風莫忘的話,雪痕紫色的大眼眨了下,眼睛清澈明亮,眼中的情緒讓人一目了然,都是對風莫忘的不待見,他又眨了眨眼,紫色眼睛對上風莫忘的藍眼:“我對你不感興趣!”
風莫忘眼一閃,嗬嗬嗬大笑,眼波流轉間陰測測道:“真是直接,口沒遮攔,看來你隻對白梅在意。”
雪痕一點也沒察覺風莫忘的話還有別的意思,他非常認真、非常簡潔地點頭應聲:“是!”
“其實我觀察你很久了!”風莫忘收起扇子,扇柄隻指雪痕。
雪痕對著快指到他鼻尖前的扇柄視而不見,不退不避,仍是緩慢的語速:“自從十年前白梅為了維護我與你吵架開始之後!”
風莫忘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嗬嗬笑,沒有否認:“不虧是天生的殺戮兵器,你的感覺非常敏銳,可是——”手中的扇子再向雪痕逼了逼,說話拉長了強調:“你的感情是不是也這麼敏銳呢?”
雪痕無聲直視風莫忘,眼都沒眨一下。
風莫忘又笑,聲音溫和帶著誘惑:“雪痕,你喜歡白梅嗎?”
雪痕回答得既快又肯定:“喜歡!”
風莫忘幽藍的眼神更加深沉,嘴角的笑意卻沒有散,聲音也沒見起很大的變化:“那麼,你當白梅是情人或是親人?”
雪痕眨眼,歪頭看風莫忘,又看向他身後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的白梅:“我不懂你的意思!白梅一直都說我們是親人,那我們就是親人、家人。”
“既然是親人,為何你會半夜爬上她的床?”風莫忘的聲音不再溫和,語意略微尖銳,其中夾雜著怒意與醋意,更有隱忍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