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好心情的掀開車窗簾子,靠在窗邊,看著外麵的一草一木,雪痕坐到白梅對麵,看著甜軟微笑的白梅,突然開口問她:“白梅,你是我的親人嗎?”
“嗯?”白梅轉頭看雪痕,笑著摸摸他的頭:“當然,從我將你撿回來的那天開始,這十幾年來,你一直是我最親的人。”
“親情是不是比戀情還好?”
白梅一愣,不知道雪痕為何有此一問,但她馬上笑著又拍拍雪痕的手,順便在他手心裏留下一顆話梅糖:“當然,親情沒了就不會再來了,愛情失去了還可以再找。”
雪痕看到手心的話梅糖,眼睛一亮,但他沒有忘記自己想了好久,需要白梅給他解惑的問題:“那我是白梅的親人,一輩子陪著白梅,是最重要的,對嗎?風莫忘以前是白梅的戀人,現在不是了,就算沒了風莫忘,白梅還可以找別人當戀人,對嗎?”
白梅又是一愣,雪痕居然問出這麼有深度的問題,果然是長大了嗎?開始思考這些事情了!
“白梅?”
“嗯,雪痕說得沒錯!”白梅胡亂地點點頭,心中卻歎息一聲,戀人可以再找,就怕非那人不可,別人誰都不行!至今為止,她還真沒有考慮過風莫忘之外的人,特別是這一段日子,風莫忘跟前跟後,伺候周到,她更是慢慢心軟了……
雪痕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衝白梅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一把將話梅糖塞進嘴裏,有滋有味的吃著!當親人好,不做亂=倫的事,不惹白梅生氣,白梅也一直對他好,真好!
“行了,我看你坐不住,上去跟毛球他們玩吧!我躺一下!”白梅笑著又往雪痕手裏塞了一把話梅糖,哄著他高高興興的出了馬車!
馬車外,坐在車夫位子上的風莫忘,從雪痕與白梅說話開始,他的臉色就一會白一會紅,一會微笑一會垮著臉麵帶難過,顯然,他們倆的話,他都聽見了……
這會,他趁著玩得高興的三人不注意,閃身進了馬車!
白梅剛眯眼,聽到動靜,眼睛一睜,就望進了風莫忘的藍眼中。
也許是白梅帶著睡意,看不真切,也許是風莫忘的眼睫毛太長。此時,風莫忘深藍的眼神幽幽的,似有盈盈水波沉沉浮浮,有著如珠玉般的華美色澤,那眼中流動著無限柔情,還有幾分難以名狀的憂鬱感傷。
白梅怔怔對視風莫忘的眼睛,一瞬間覺得柔腸百轉,黯然銷魂,一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風莫忘靜靜地坐在白梅對麵,就這麼看著她!
良久後,風莫忘輕咳了聲,伸手將垂在額前的一縷散發撥到耳後,然後對著白梅苦澀一笑,非常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帶著顫音:“白梅,我是不是沒有一點機會了?”
白梅淡淡地撇開頭去,眼睛望著窗外,久久不語!
風莫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越來越痛苦,一手緊緊握著另一隻手,慘白的手上青筋暴起,微微顫抖著……
……
兩人僵持了很久,風莫忘又是一聲苦笑,啞著嗓子說了句:“我知道了……”說著,就掀開車簾要出去……看來,他可能要像蝴蝶君一樣,再努力十八年、二十八年了……
“風莫忘!”就在風莫忘一隻腳已經踏出車門的時候,白梅不高不低地喊了聲,讓風莫忘往外伸的腳又縮了回來,他僵硬的半弓著身子背對著白梅,沒有回頭……
“機會是需要自己創造的,而不是別人給予的!”白梅又清清淡淡地說了句。
……
“白梅!”風莫忘的臉比變天還快,剛還苦著的臉,瞬間變大晴天,他猛的轉身,一張燦爛得刺人眼睛的笑臉對著白梅,剛才還半死不活、有氣無力的聲音,此刻活力十足:“白梅,我一定會努力做給你看的,我……”
“出去趕車去,無人駕駛,你想讓馬兒將我們帶到溝溝裏去啊!”白梅抬起一腳,猛的將風莫忘踹出馬車,嘴角忍不住上揚,手貼上微微發燙的臉頰……
被人踹了,風莫忘還笑得像個傻子一樣,屁顛屁顛坐到了車夫的位子上,也不管坐在車篷上嘲笑他的白雪飄等人,咧著嘴做出了他平常十分不屑的事,一手拿著韁繩,一手拿起鞭子,高聲的:“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