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這孩子才7歲,就被迷了心,沒有孩子的童真,隻想著做一些夢。眾人搖搖頭歎息著進屋,廈老大什麼都好,自從他和他媳婦十年前搬到這個村子,村子裏就有了新鮮的肉食,他凶悍的疤痕讓很多來侵犯的海匪也望而生畏,尤其是廈老**利的手上功夫,往往在關鍵時刻救他們,和他一起的人都知道他有功夫,而受他恩惠的人很多,自從這個叫廈句芒的孩子出生後,他也算在這個村子紮住了根。
但是廈家媳婦過世後,沒人管教這孩子,而廈家這孩子在聽過幾次那些來村裏騙吃騙喝的吟遊詩人說的那些救世大英雄的鬼話後,就頭腦發熱的一心想著去什麼學院學習,整天見人就說自己將來要禦劍而行,笑傲江湖。——當然,這跟白日夢沒什麼區別,不說他是廈家唯一的男丁,連基本的傳宗接代都沒完成,就是那高昂的學費,都不是他們這些社會下層的人敢想象的。
不過廈句芒已經是鬼迷了心竅,此刻的他就想走出這個小漁村,外出訪名山,拜隱士,或者去學院參加係統的學習。而且他想,在那傳說中繁華的大城中,就算是學不到頂級的功法,但是至少也能在途中看到不少英雄出手匡扶正義的,這樣一飽眼福也可以啊。
可廈家就廈句芒這麼一個兒子,廈老大一根筋愣是不許他外出學習。廈老大的的一句話來說——我不想有一天白發人送黑發人,他說完這話就歎息著去一邊默默的抽煙。
不過廈句芒不跟父親爭辯,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很厲害,他也知道父親半夜會偷偷的起床在院子裏打拳,知道他父親是漁民嘴裏的大英雄,更知道父親身上有好幾處長的嚇人傷疤,更何況,英雄不是都要打鬥嗎,想必父親是技不如人,所以才被別人劃破了臉,也隻有英雄不仗勢欺人,父親活得好好的就是證明,那麼父親不是一個英雄至少也會那些功夫吧?為什麼不能像父親那樣也打拳呢?每次廈句芒以為父親喝多的時候,去問他身上那些斑駁的傷疤或者臉上卻又一條從額頭到下巴猙獰的疤痕,曾經廈句芒也不止一次問過父親疤痕從何而來,每當廈句芒問起時父親總是能扯開話題,久而久之廈句芒也就沒再問過了。但在廈句芒心中卻認為父親就是一個隱退的高手。
不過此時,他心目中的高手正在和他的這幾位叔叔在剝魚洗蝦燒火燙酒,當酒味卷著肉香嫋嫋的刮到廈句芒鼻子裏的時候,他再也不做白日夢了,肚子要緊,撩開簾子一看,今天除了張家老二受傷,其他叔叔們很高興,想必收獲不小,說不定父親高興,會賞他一杯酒呢,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仗劍持義,行走大陸可是他的夢想。
張家老二一見他進來盯著自己,趕緊捂著剛包紮的傷口,搭上衣服,笑吟吟的對他說,“廈句芒,別看叔叔受傷了,但是啊,叔叔逮到一個大家夥,能賣不少錢呢,今天叔叔高興,想要什麼,盡管開口,絕對滿足。”
“你這是幹什麼,他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廈老大知道張家老二是變相報答救命之恩,急忙製止住張家老二繼續下去的話,卻看到自己兒子眼裏帶著火一般閃爍的光,推開父親的手,站在張家老二麵前。
廈句芒興奮的小臉通紅,定定的看著張家老二,“叔叔,我做夢都要一本武技書!最基礎的那種就好。”
老二嚇得一激靈,抖得皮膚扯動了傷口,心疼的吸了口涼氣,一咬牙,“難得你小子誌向遠大,一看就不是咱們這種骨輕言賤之人,你放心這事包在你叔身上,沒問題!”
“老二,你這是幹啥,且不說這孩子根骨如何,就是這最便宜的武技書也是10個銀幣,這都夠你們一家老小半年吃喝了……”
“廈老大,你拿我當外人是不?要沒有你,我一家老小早餓死了,行了別說了,賣了這魚,我就去給廈句芒小英雄去買武技書,買好的!”張家老二咧著嘴,抬起手製止了廈老大繼續的話,“要是再客氣,兄弟都做不成了,以後我也不登你家門了!”
廈老大猙獰的疤痕抖動了半天,憋得紅的可怕,悠悠的歎口氣,“也罷,學點武技防身,說不定,這是他頭腦發熱,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隻是張家兄弟,你太破費了。”
廈句芒聽到父親鬆口,高興的跳了起來,卻沒看到父親低沉的似乎要滴出水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