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程宇航到初中部找過顧琬之後，顧琬便覺得很不適應。本來在辯論賽直播過後，整個初中所有人都認識她，走在路上時不時便有人竊竊私語議論她；更無奈的是，高中部的學長學姐，也因為程宇航的關係，開始關注她。
這些顧琬都能承受，隻是寧嵐實在奇怪。
“你幹嘛總讓我聯係程宇航？”顧琬十分不解，“你若是喜歡他，我幫你轉達一句也ok啊。”
寧嵐拍拍顧琬的頭，像是愛撫著自家寵物：“顧小琬，我若是喜歡他，早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共事一年了，能等到現在嗎？”
顧琬訝異：“那你要幹什麼？”
寧嵐看著她防賊一樣的表情很無語：“我本來是想著牽個線搭個橋成全一對俊男才女天作之合的，隻是你看，程學長早就揚言雖弱水三千但一瓢不取了，而顧小琬你又堅定地不在高考前品嚐戀愛的味道，我有這心也沒這力。所以，小琬你不要多想。”
顧琬更覺詭異：“看看你一副黃鼠狼樣的神情，不安好心。”
周圍同學都在熱火朝天地複習，準備越來越近的考試。顧琬除了白天聽講外，晚上和另外三人一起留在辦公室接受專業老師的培訓，為辯論賽決賽做起準備。為了不失信於謝垣，她在每天回家後十點開始複習功課，直到淩晨一點多。顧琬苦笑，熬夜學習這種事情，在她十三年來生平頭一次。
林亦瀟側首看著連續幾日精神不濟的顧琬：“為辯論賽這麼拚命啊？其實……”頓了頓，將這些天來沒有說出的事情告訴了顧琬：“你們目前取得的成績，已經是三年以來最好的了。上一次我們學校殺進決賽，正是程宇航那一屆，當時他是初中組一辯。我想，程宇航來找你，也不僅僅是為了道歉吧，大概還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大家一直沒跟你說，是怕你有壓力。”相惜之外，林亦瀟卻停卻了未言。
顧琬輕輕“咦”了一聲，睡意全無，對著望過來的寧嵐招手：“你一直讓我聯係學長，今天遂了你的願。說號碼。”
寧嵐笑得很得意：“總有你求我的一天，哈哈。”
顧琬眼珠一轉，低頭翻書：“回去坐著吧。”
“喂，顧小琬，你真是……真拿你沒辦法。”寧嵐寫了程宇航的電話在顧琬本子上，笑盈盈道：“總有一天出現個人收拾你。”
顧琬不甚在意，相熟之後連謝謝都懶得說。
晚上吃完飯，父親不在家，母親出外散步，顧琬端詳了手中號碼片刻，撥通。
“喂，您好，請問是……？”程宇航的聲音帶著閑逸的磁性，最後一個字拖得稍長，略有詫異與慵懶的味道，癢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