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道:“抱歉。我太累,不太想說話。”
武士轉而對櫃台的塵莫道:“我從很遠的地方過來,隻是聽說火國正在招募武士,我想過來試一試。”
武士說完,在櫃台留下了錢,上樓去自己找到一間屋子休息去了。
水月把武士這般散漫不羈的樣子看在眼裏,隻是覺得這個男人是太臭屁。不過,這倒是不打緊,每個人的人生都很長,會看見許多風景,也會見識到許多人,隻是更多時候隻是路過和路人。
山峰之上,唐一封開啟了血龍之眼。這一次的血龍之眼的開啟距離上一次已經有一百多年。
安橋的意識全無,雙目無神,像是睡著一般。通過血龍之眼,唐一封能夠進入到安橋的意識裏,能夠看見安橋一路生活過來所見識到的事情。
唐一封進入到安橋的意識裏,對所見識到的一切都感到非常吃驚。唐一封暗自想道:自己應該早就要想到,眼前的這位少年會是個不平凡的人。此時此刻,他為自己對待安橋的散漫而感到後悔。
每一次血龍之眼的開啟都會耗費非常大的靈力。這也是唐一封不會那麼輕易地開啟血龍之眼的原因了。
唐一封見識完了安橋一路過來的所有情景之後,想要更深處地看看未來將要在安橋身上所要發生的事情。隻可惜他的靈力不夠,隻能夠看清未來很少一部分將要在安橋身上所發生的事情。那些也隻是零散片段,唐一封也並不能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將來的人生會是如何。
靈力不多時,唐一封隻好關閉了血龍之眼。關閉血龍之眼後,唐一封眼前發黑,這讓他感覺得夠嗆。
血龍之眼原本是龍的眼睛。那時候,唐一封和暗巫屠宰焰火上的猛獸之後,裝上了龍的眼睛。
安橋的意識也恢複過來,隻是依然頭腦昏沉。焰火山上上的煞氣並沒有減輕他的痛苦。
安橋眼見了此刻的唐一封吃了一驚,此刻唐一封的左眼上滿是血水。血水往下留下,他的左臉上滿是暗紅得發黑的粘稠血水。
安橋驚訝,道:“藥王,你的左眼怎麼了?”
“開啟血龍之眼要耗費我許多靈力。我用力太猛,我的肉眼又太脆弱,開啟血龍之眼之後,便是這樣。”唐一封解釋道。
“我的身世,你看了嗎?”安橋趕緊問道。在現在,這是對於他來說,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看清楚了。”唐一封氣喘籲籲道。
“如何?”安橋著急問道。
“你倒是不要著急。帶我緩緩,我在給你說清楚。”唐一封說道。
安橋順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到了水,道:“對對,你太累了。你先緩緩。來,喝口水。”
唐一封接過水杯,喝了口水,緩了很久才恢複過來。
人老之後,體力遠不比從前。山峰之上,寒意入骨。在這山峰之上呆得久了,唐一封的身體越發變得脆弱。
盡管安橋十分不耐煩。但他不好再多說些什麼。他是個急性子的人。隻是這個時候他是有求於人,就會比一般時候安定些罷了。
唐一封體力恢複過來的時候,開始講述其安橋的身世。
“你的身世很不平凡,你是皇室中人。你的父親是火國國王。世間常年戰亂不堪,你出世那晚,火國淪陷了。你的父親,也就是火國國王,應該是在戰場上戰死了。”
唐一封繼續道:“你的父親最後離開你時,將火靈水晶封印在了你的身上。火國國王將剛出世的你托付給了暗巫。在追兵的追逐下,暗巫隻好帶著你逃進了絕緣之地。”
安橋聽完這些,心底發虛得很。他這個之後,才知道暗巫婆婆為何一直不願意來告訴他關於身世的事情。而又是為什麼,暗巫婆婆總是對自己說,自己還不夠大。安橋暗自體會到,或許,在暗巫婆婆眼裏,自己是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聽完唐一封的講述之後,安橋這才發覺出暗巫婆婆的用心良苦。隻是這個時候暗巫婆婆已經不在人世。
唐一封一番述說,內容太多,安橋還不能完全接受。此刻安橋驚訝得呆滯的表情,唐一封都看在眼裏。唐一封暗想,或許自己不該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但他並沒有閉口不再往下說下去。在唐一封看來,這一切對於安橋的人生來說,都太重要。
唐一封說得口幹舌燥,停頓下來喝了口水,繼續道:“關於火靈水晶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是不太清楚的。雖然經曆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已經長大,但我想你是不定知道火靈水晶的事情。”
“火靈水晶現在不再你的身體裏,是被人偷取了。”唐一封鄭重說道。唐一封知道火色水晶的重要性,它決定著安橋的未來。
“被偷了。我怎麼不知道?”安橋呆滯的表情轉而恢複神采來。他抬頭詫異的目光看著唐一封。他開始在腦海裏回想,火色水晶是何時何地被人偷走的,偷著火色水晶的人究竟是誰。
“火色水晶能夠大大增強靈力。在這世上,多年戰亂所為目的也是如此,大家都想要爭奪到火靈水晶。”唐一封暗想,安橋是不知火色水晶為何物的。
“偷走火靈水晶所為何人?”安橋問道。
“是綠洲城中的石峰長老。”
安橋聽到這裏,頓時驚愕。他萬萬沒有想到,石峰長老竟會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
安橋越想到這裏,怨氣越加沉重。這讓他十分痛苦,身體像是被什麼禁錮一般,越來越沉重,快要窒息一般。
這讓安橋失去意識,他像是失去支撐一般摔倒在了地上。
唐一封見此,才知道大事不妙。唐一封暗想道,這個少年身上的怨氣太沉重,以至於山峰之上的煞氣禁錮得他緩不過起來。
當務之急,是趕快將安橋送下山去。不然,這個少年時支撐不住的。
傍晚時分,絕緣之地邊緣的客棧又來一個人。夕陽照射的光灑在那人的身上,地上顯現出辣的很長的影子。
塵莫見到那人的時候,看向門外是麵對這太陽的方向。雖然此刻的陽光相比較正午時分要柔弱了許多,但依然讓塵莫感到刺眼。塵莫不能看清那人的麵容,隻能看到那人背上似乎還有一人。
莫名其妙地,塵莫感到一副很是熟悉地感覺。這讓塵莫變得有些緊張,她不知道是不是他回來了。
那人緩緩走近,原本地上的影子此刻映在了牆上。
直到那人走到塵莫的麵前,那人輕聲道:“塵莫,我回來了。”
塵莫定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終於回來了,他明顯蒼老許多,臉上都是褶皺,頭發和胡須都變白了。
塵莫終於等到這個讓他等待一百年的男人,她的內心驚濤駭浪,表情錯亂。塵莫沒有說話,有了意識之後轉而看向別處了。
塵莫錯亂著隨手拿來桌上的抹布,抹起了白天裏抹了好幾遍的桌子。塵莫不敢多看眼前這個男人一眼。一百年不見,讓她感覺有一種莫名的距離感。
塵莫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唐一封。唐一封將快要窒息的安橋背下山後,見太陽快要落山,便隻想到塵莫這裏一個住處。唐一封本不想再回到這裏見到塵莫,隻是他覺得自己對不住塵莫。這太尷尬了,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是那麼毅然決然,這個時候又厚著臉皮回來。隻是唐一封不知道,塵莫倒是不計較這些,她期待這一天已經許久了。
如果不是有求於塵莫,唐一封這輩子都不會想到再次見到塵莫。唐一封隻是覺得自己身後的這個少年時不凡之人,他有一種義務保護他的安全。另外,唐一封越來越覺得,這位年輕人太像年輕時候的自己了。
唐一封找到一個地方將安橋放在桌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唐一封暗自感慨道,這小子也太沉了。隻是,他不會去想,自己年紀太大了,體力不如從前了。
唐一封轉而看向塵莫道:“我餓了,能給我拿些吃的嗎?”這話說的是那麼地自然。唐一封雖然內心有愧,但他假裝他和塵莫之間像是沒有距離一般。唐一封意識到,為了避免尷尬,這是唯一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