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太陽剛是升起,霧氣迷繞,山峰之上還不是很光亮。安橋急促地敲響唐一封的房門。
安橋此刻感覺到天昏地暗,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站都站不穩,隻想是一頭倒在地上。
唐一封晚上並沒有休息得太好。一晚上的大多數時候,唐一封都是在思考發生在安橋身上的事情。隻是他的思緒淩亂,一點頭緒也沒有。
聽到這樣的敲門聲,唐一封更是心煩意燥。不用猜,唐一封定是知道此刻房門的人就是安橋。
唐一封在心底暗想道,現在的年輕人一點規矩都不見,做什麼事情都是毛毛躁躁的。
為了顯示自己的沉穩,唐一封動作比一般時候還要慢。本來,他一個老人做起事情來,是磨磨蹭蹭的。
門外的安橋見沒有動靜,越是急切敲門,他的頭疼的厲害。
這讓唐一封越發行動得緩慢。從床沿走到門前隻是十步遠,唐一封卻花了安橋一般時候一頓飯的時間。
唐一封緩緩開門來,見了安橋。
安橋一副沒有力氣十分痛苦的樣子,唐一封一看就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唐一封並沒有馬上說清楚這其中的緣由,隻是道:“你這小子,做事怎麼毛毛躁躁的。”
安橋難受得正是不爽得很,聽了老頭這般言語,便是出口道:“老頭。你給我吃的究竟是什麼藥?我吃了渾身不舒服。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不會是想要害你吧。”
“哼!!!”唐一封不屑得很,道:“我若是想害你,還能留你現在來見我?”
“我的身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苦難受,隻是吃了你的藥就變成這樣。”安橋強忍著道。
“你且先進來。我給你看看。”
安橋進房之後,癱軟地趴在桌子上。唐一封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有一顆紅色的藥丸。
“你吃了這粒藥丸先。或許能夠緩解身上的疼痛。”唐一封將盒子放在安橋麵前道。
“或許?”安橋道,“你是在和我看玩笑嗎?你都不把脈,怎麼知道我是何病?”
“這不是病。是魔怔。”唐一封道,“我的藥,隻能醫身體,不能醫心。”
“什麼意思?”安橋不理解道。
“我上次跟你說過,這山峰之上不得久留。你當早些下山去。”唐一封道,“你身上痛苦出至於,焰火山對你身體的禁錮。你心底的邪念越重,焰火上的煞氣便會禁錮著你更加沉重。”
唐一封繼續自語道:“我該昨天就讓你下山去。我是沒有想到你的邪念如此深重。不然你也不會承受如此痛苦。”
安橋此刻是迷迷糊糊的,雖然不能理解唐一封所說的這些,但此刻是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是聽從藥王的了。
安橋吃完藥後,身體的難受減輕了一些,隻是頭腦依然昏沉。安橋體力有些恢複,但依然是勉強地坐起身來。
“老頭,你在這山上呆了這麼久,為何你就安然無恙?”安橋不解道。
“我是過來人。我當然清楚這山峰之上的一切。所以,我內心平靜,沒有大礙。隻是一般人都要修行,才得如此。我看你年紀尚小,定是做不到我如此修為。”唐一封說道,“我勸你,還是早些下山去。”
“你別太小看了我。”安橋道。
“哈哈哈。”唐一封大笑。他暗想道,這小夥子性格倒是與自己年輕時候有些像。
“我是不會輕易下山的。暗巫婆婆交代我的事情,我還沒有辦到。”安橋說道。
“你來究竟是所謂何事?”唐一封明知故問道。
“我想問清楚我的身世。”安橋說道。
“哈哈哈。”唐一封大笑,“我在這山上修行,已經有百年,世事變化多年,就別說你的身世了,就算是這世間是哪朝哪代了,我都不得所知。更何況,你的身世你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問我。”
安橋聽到這裏,心底隻覺得這老頭不太靠譜。他心底暗暗想道,不知道暗巫婆婆為何要讓自己找到這個廢老頭。但他依然說道:“既然暗巫婆婆讓我找到你,我想你定能給我提供一些線索。”
提到暗巫,唐一封的表情便是軟弱下來,畢竟暗巫改變了他太多。盡管,他不太願意幫助眼前的著為你年輕人,但暗巫終究是他繞不過去的檻。
唐一封深思後,說道:“既然是暗巫讓你來的,我便是幫你這個忙。隻是你弄清楚你的身世之後,你要馬上下山。”
“你如何幫我?”安橋興奮問道。
“血龍之眼。”
“血龍之眼?”安橋詫異道。
“對,血龍之眼。能看清你的今世。”
“今世?”
“對。你的出生和你的死亡,你的這一生所要經曆的許多事情,我一目了然。”
“世上竟然如此神奇。”安橋饒有興趣道。
“小子,你還太年輕,有許多路要走。將來,你會見識到更多新鮮的東西。”
山腳下,水月正在發呆著透過窗戶看著絕緣之地的無窮無盡。老女人塵莫正在打掃著屋子。
“不知道,安橋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水月道。
“這才幾天,你就心魂不定的。”塵莫抹著桌子道,“男人嘛,你不要太認真,萬一哪一天說不來就不回來了。生活還得繼續。你個小姑娘涉世不深,男人遠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我就覺得安橋挺好的。”
“我年輕時候,也是跟你一樣。到頭來,還不是守著這間房子一個人生活。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你終究不能將生活的全部都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塵莫又輕聲自言語道:“我的男人,在那山峰之上都一個人生活一百年了。”
“一百年。”水月聽見塵莫的低聲言語,對此尤為興趣,道:“一百年,也太長了吧。”
“對啊。許多男人就是這樣靠不住。”塵莫停下手中的事情,轉而麵對水月道。這一百年的憂怨終於能夠找到一個聽眾去述說。
“那他一個人為何要在山上呆一百年啊?”水月好奇問道。
“為了修行吧。”塵莫說道。她繼續,低下頭來,繼續抹著桌子。水月的這句話正問到了他的心坎。其實,這一百年來,塵莫也搞不清楚,唐一封究竟是為何要在山上呆那麼久。或許,塵莫其實知道唐一封是不願意與自己生活在一起,才以上山修行的名義上去的。
砰……砰……砰……房間外麵有人敲門。
塵莫還在思忖,她的心神不定,沒有注意到門外的聲音。
水月注意到老女人沒有反應,提醒道:“門外有客人。”
塵莫這才回覺,她停下手中的抹布,心生奇怪。塵莫暗自想道,一百年來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過,最近是怎麼了路過的人倒是不少。
塵莫開了門,站在門外的是個俊俏的青年人,他的身後背著一把刀,腰處跨有一把同樣長的劍。
那人見了塵莫,道:“我從此路過,想要在這裏留駐一段時間。”
“倒是可以。你進來吧。”塵莫道。
那武士不太喜歡言語,隻是要了酒,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水月正坐在他的對麵,這武士對她視而不見。水月在他的目光裏像是空氣一般虛無。
武士倒了半碗酒,將刀劍橫著放在桌前,隻顧飲酒了,時而看向窗外的絕緣之地。
他是在孤獨中度過的時間太長了,所以便是養成了沉默的習慣。
“你從哪裏過來?”塵莫問道。
武士隻顧喝酒,沒有回到。
水月看不過去了,便是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或許水月是因為在那武士眼裏沒有太多存在感而感到生氣。
武士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水月,他的目光聚焦落在水月身上。似乎,他是這個時候才發現麵前有一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