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張大嘴大大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
胡適：他們不可以批判嗎？
張國燾：凡事須以理服人？
胡適：馬克思的學說，隻是個理論，但此理論近日在俄國已儼然成為國教。將一門學說上升到國教的高度，這本身便是古代儒生尊王祭孔的老套路。打倒一個孔子，又樹立起一個新孔子，換湯不換藥……若新文化就是如此，便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說，陳李以俄為師，實用至上，何其短視。
劉仁靜站了起來。
劉仁靜：先生謬矣，孔家儒道是封建禮教，馬克思的學說是科學理論，二者豈可同日而語。
108、湖南長沙新民書店 日 內
人物：*、陶毅、蕭子升
時間：1920年1月2日 冬
一間很小的書店，堆滿了書。
陶毅站在梯子上整理書架頂層的書籍，*抱著一摞書進來，是《新青年》雜誌。
*：趕快把這些雜誌送給一師的學生，有陳獨秀的文章。
陶毅驚訝地：免費？
*：免費。
陶毅：*，就算你這個附小的主事掙錢不少，也不夠這麼折騰吧。
*：我辭職了。
陶毅詫異地跳下梯子：為什麼？
*：想專心做好一件事情。
說完，*繼續進進出出不停地搬書。
陶毅瞪大眼睛看著*：你知道你現在是幹什麼的嗎？
*：搬書的。
陶毅上前擋住*的去路：你現在已是職業政治家！
*笑笑：早就是了。
陶毅一把抓住*：你清楚什麼是職業政治家嗎？從此，一輩子顛沛流離，居無定所……
*：成功了飛黃騰達，失敗了落草為寇，死無葬身之地……
陶毅：你真的想好了？
*：是。
108a、湖南長沙船山書院 夜 外
船山書院內院，百多名工人聚集，屋外和走廊上站滿了工人和青年學生，連一旁的大樹上都爬滿了人。
牆上掛著橫幅：堂皇乎張，堯舜禹湯，一二三四，虎豹豺狼，張毒不除，湖南無望。
汽燈雪亮，映著*的堅定的麵龐。
空地桌子上，堆滿了各種進步書籍和雜誌。
旁邊豎著一塊牌子：文化書社，免費贈書！
易禮容、郭璜、夏曦等人在散發《湘江評論》。
*站在台階上發表演講。
*：督軍府為何要查封《湘江評論》？因為我們說了真話，他們害怕我們將湖南的真相大白於天下。張敬堯是湖南的公害，士農工商，無不深受其苦，工友們，湖南人與張敬堯，已是不共戴天，有湖南無張氏，有張氏，則無湖南！
工人甲：這樣的大事，咱們窮做工的，說了不算啊！
*：工人的工字怎麼寫？
工人甲：一橫一豎一橫啊。
*：對，頭頂著天，腳踩著地！工人兩個字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天字。這個天，是天下的天，工農大眾,就應該是這天下的主人
工人甲：做天下的主人？能有這好事？
*笑笑：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一個叫馬克思的洋人說的，這個洋人的主張，便是要人人平等，世界大同。依著這個主張，俄國的工人，已經成為國家的主人，工友們，馬克思說的革命，必將普及於全世界。因此，我們中國的工人，也應起而效仿，推倒我們麵前這個黑暗的、腐朽的、隻會欺負和壓榨我們的反動政府……
工人們熱烈鼓掌，高聲歡呼：說得好——
何叔衡走來,湊到*耳邊：潤之，你的電報！
*展開電報，掃了一眼，臉色大變。
何叔衡：怎麼了？
*：老師病危！
109、北京德國醫院病房 日 內
人物：*、楊昌濟、楊開慧、陶毅、楊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