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她對未來充滿信心,無論前路如何,至少這一刻,她站在他的身邊,保護他,陪伴他,今後,她會很努力,說不準哪天,她有能力化解那場幹戈,做到兩全!
那時的少女,渾身都散發著蓬勃的朝氣,稚嫩而又充滿生機。
深吸一口氣,她對薑梵歌粲然一笑,握緊枝條在地上寫道,“我帶了傷藥,你先上藥,免得傷口感染!”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藥瓶,遞了過去,不自在的別開眼,麵具下的臉微紅。
薑梵歌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感激的接過,退到洞裏寬衣解帶的傷藥,外麵不時傳來他壓抑的悶哼聲,聽得獨孤靜心底一跳一跳的,一把扔下枝條,幾番想衝進去,又退縮回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裏麵的聲音才漸漸停歇,傳來陣陣窸窣的穿衣聲,薑梵歌就在那微黃的火光下緩步而來。
白衣黑發的翩翩公子,篝火在他的周身鍍上了金色的光暈,映襯著他的五官更加驚豔動人。
“阿九!”他對著獨孤靜揚唇淺笑,丹鳳眼底如碎了一地的琉璃,流光溢彩,繽紛奪目。
那一刻,獨孤靜心跳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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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薑梵歌平安的送回京城後,獨孤靜沒有應薑梵歌的要求留下來,也沒有回獨孤府,獨自一人飄零江湖。
五天前,她留書出走時,便說聽了表哥的描述,十分向往外麵的世界,想要出去闖蕩一番,少則一兩月,長則兩三年,已是做好的長期離家的準備。
隻是這樣的舉措,勢必會牽連到薑梵離,她在心底暗暗說了句抱歉,很快將這事忘到了腦後,卻不想硬是被他一路追殺上來。
獨孤靜看著眼前盛怒的臉,頭皮陣陣發麻。
這些年極少見他喜怒於形,他以為那樣高深莫測,麵無表情已經夠嚇人了,沒想到他發起火來也是十分恐怖。
“哥哥!”她耷拉著腦袋,十分認命。
薑梵離見她那副樣子,更是火大,“說,你到底想怎樣,還學人離家出走了,是舅舅舅母還是我給你委屈了?”
“沒!”獨孤靜弱弱的回了句。
薑梵離見她小心翼翼又害怕的模樣,才聚集的火氣頃刻間散得沒影,也不知為何,小時候還能板著臉訓她,越是長大,就越發舍不得她受丁點兒委屈。
盡管如此,他還是不鬆口,指著她身上不倫不類的服侍裝扮,一把扯掉她臉上那張笑麵閻羅的麵具,大聲斥責,“你想出去看看,可以和我說,哪有像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跑個沒影,這是一個大家閨秀應該的舉動嗎?看看,你這樣一副樣子成何體統!”
欸,為什麼所有的人在訓斥的時候,總喜歡將“成何體統”四個字掛在嘴邊!
這樣想著,她竟然想笑,哪還有什麼害怕。
瞧見她一臉憋笑的模樣,薑梵離更是怒火攻心,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背,卻在落下的時候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