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騎,很快將追兵甩開。
在天黑之際,兩人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獨孤靜作勢學話本小說裏生火,哪知道她毫無野外生存經驗,帶了火折子也不知怎麼用。
薑梵歌看不過去,拖著傷上前,有些無語又有些小心的說了句,“公子,還是我來吧!”
獨孤靜頗為尷尬的將火折子遞了上去,若不是麵具遮了臉,她肯定羞得無地自容,這好比是一個人想要好好表現一番,驚豔一把,結果發現,自己長了張難看的臉,生生破壞了所有美感。
薑梵離接過火折子,“應該這樣!”
他邊說邊示範,熟稔的打開火折子,放在唇邊吹了吹,昏黃的火苗就跳了出來,神奇得不可思議。
他又用火折子點了些細軟幹燥的柴草,火苗立馬躥得老高,很快就吞噬了上方的枯枝,繼而是粗壯的大枝,一堆火就這樣生了出來,照亮了整個山洞。
鳳眸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底的崇拜無法掩飾。
那樣熱切的目光,薑梵歌想要忽略都難,心底不禁疑惑,這少年究竟是怎樣的人,一身渾厚的內力,一把神奇的魔琴,渾身卻不見半分戾氣,反而單純得像個孩子。
想到孩子,他驚異的發現,這少年身材纖細,身量也不高,還真是個孩子。
小小年紀,便有萬夫不當之勇,再好好培養,不出幾年,前途定然不可估量,這樣的人,若是能夠收為己用,再好不過,若是不能,也決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先天的本能讓他開始算計起來,他不說話,整個人透著幾分陰翳,獨孤靜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再迷戀一個人,也會看到那人身上的缺點,再討厭一個人,也能看到那個人身上的優點。
正是由於這種清醒,她極難產生那種驚天動地,毀滅一切的感情,也對一切好不容易產生的好感十分珍惜。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薑梵歌坐在火堆的一側,很是輕鬆的攀談起來,語氣中帶著少有的豪邁。
獨孤靜苦笑,這是要與自己套近乎?
搖搖頭,她不敢回答,她的聲音相熟的人一聽便能聽出來。
薑梵歌很快就反應過來,以為她不會說話,心底竟有幾分竊喜,但凡是生理上有缺陷的人,心理上也更容易攻破,拿下他更加容易。
他從火堆裏抽出一根枝條,熄了火,在地上劃了劃,地上便多出了幾條黑印,赫然是“抱歉”兩個字。
看到對麵的少年眼前一亮,繼而搖搖頭,顯然是看得懂。
獨孤靜也學他的樣子,抽了根樹枝,熄了火苗在地上比劃著,寫了個“九”字,又指了指自己。
“你是說你的名字叫九?”
獨孤靜點點頭。
“九……”薑梵歌略一沉思,眼底倏然閃過一道亮光,“我以後叫你阿九吧!”
獨孤靜被他絕美的丹鳳眼中的光芒一攝,情不自禁的點點頭,心底有著欣喜,能夠脫下丞相府嫡小姐的身份,以另一種身份站在他的身邊,保護著他,陪伴著他,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為此她辛苦努力了五年,所幸,五年的時間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