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酒樓表演很成功,百姓似乎對於那些新奇的比賽,重量級的嘉賓印象很是深刻。盡管那一天,身為客來香老板的毒公子也到了現場,令眾人驚喜之中帶了驚訝。但是這些小小的插曲並沒有讓福滿樓在人們心中的地位下降。反而越升越高,甚至達到了某種讓人爭相追逐的程度。

福滿樓也自此在鳳眼站穩了腳跟,一時與客來香並肩淩駕於鳳眼眾酒樓之上。

按說酒樓的危機解除了,汪洋將會就此輕鬆一大截。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這幾天,她依然忙碌的像個陀螺。轉啊轉的,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

治想兒的病還差幾味藥材,連最好的幾家藥店汪洋也跑去尋找過,可是卻一無所獲。這幾天尋遍了大街小巷的汪洋著實累的很慘,但是收效卻接近為零,讓汪洋鬱悶不已。

月兒高掛,瀉下一地的流華。四月的天氣,說不上太冷,但夜晚也是寒涼一片。樓閣下的女人,歪倒在紅漆雕飾的欄杆上,目光炯炯,看似專注,走近卻渺茫的看不進眼底。

“小汪子!這是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嗎?”黃衣女子身輕如燕,飛入樓閣,對著仍是一臉發呆的女人曖昧一笑“ 我說這大半夜裏,你怎的還沒睡,原來是早在期盼佳人我的到來!”

“小君子,怎知我是為專程等你而枯坐守候?”發呆女子恍惚回神,曖昧的靠近身旁挑釁的黃衣,吐氣如蘭。

“喂!我說姐妹兒,你用不著這樣來的惡心吧?我也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了,你怎滴如此……”君無銀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噴灑了一片,微癢的觸覺。饒是對方同樣也和她一樣是個女人也不禁霞光密布,像是驚嚇般,跳至汪洋幾米之遠。、

“如此什麼?”見對麵女人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汪洋惡劣的補了一句“難道是下流?”

“你……你……”君無銀雖平時沒個正經,但好歹也是古代皇宮培養出來的皇女一枚,如此汙穢的話語乍一從汪洋口中吐出,讓她多少有些不能忍受。

“我……我……我什麼我,以上隻是給你個教訓,老娘最恨的就是遲到賣乖之徒,你就說說吧!事情發生至今,你遲到了多少天。”汪洋抱著一雙胳膊肘,沒好氣的對著君無銀就是一頓猛批。

“嘿嘿!妹子。姐們兒!”見汪洋還是那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君無銀,狗腿般扯了扯前方女人的衣角,繼續討好道:“我說我的好妹妹哦!你可是大大的冤枉我了幺!我是真的想第一時間告知你那件事情的真相,可是無奈近幾日我並沒有在鳳眼,所以……”

“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老娘的酒樓被人算計?”汪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妹子這是哪兒的話?姐姐這不是一趕回來,膳都沒曾用過,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嗎?”

“你這叫什麼,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啊呸!童言無忌,無忌……什麼叫為時已晚,小汪子不要說些不吉利的話,這次福滿樓的再次開張,她們雖說是做了些手腳,但是你不是都略施手段避過了嗎!”君無銀一時有些自豪,這就是她挑中的左右手啊,聰明如斯。

“你丫的說的倒是輕巧,這樣的事有一次就必將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翻了翻白眼繼續道“你以為我是妖魔精怪,每次都能避開?”

“所以,我此次前來也是以此事相商。”君無銀收起了一向嘻嘻哈哈的表情,滿臉的肅容“這次酒樓事件,是大皇姐下的手,這個,我想你早該猜到。我不傻的身份,如今已是被黃姐相知,所以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你是說你裝傻的事被你大皇姐識破了?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皇姐派的一個臥底,是我的一個小侍。”

“所以,你就色迷心竅,露了馬腳?”汪洋譏諷道。

“是也不是,其實他原本不……”君無銀看起來頗為痛苦,複雜的眼睛糾結著,黑色瞳仁盛滿一片累累傷痕。

汪洋從沒有見過如此模樣的君二皇女,憔悴的幾乎要死去。鋼鐵般的心頓時有些軟化,試探的安慰:“天下何處無芳草?以你小君子的地位相貌也不愁找個比你那小廝更好的。”

心知汪洋這是在關心她,君無銀苦澀一笑,萎靡的神情仍是灰白一片,但好歹有些人氣,抬起頭顱,直直的望進汪洋那一灘波瀾不驚的湫眸中,“妹子可願隨我回京?”

汪洋莫不應答,她需要考慮。在沒有正式踏入那團大染缸前,她需要時間,想清楚自己踏進後,扮演的是哪一種色彩。

夜依然黑的深沉,寂靜的四周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隻有沙漏輕聲滑下,留下空曠的回聲。

“容我考慮”良久汪洋才開了口。

君無銀似乎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有些事,汪洋比她看的更清楚,到底怎樣做才是對她有利,這點汪洋會自己想明白,無需她一個外人置喙。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她會給她一個考慮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