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寂寞如秋 下(3 / 3)

他是個微胖的精明男人,躺在大大的辦公椅上,很有公司高管的樣子。

“晨曦,論文怎樣了?”

我發了個哭的表情,他在那一端急了,“不會吧,你從來沒遲過呀,我可是和人家保證了。大小姐,別開我玩笑。”

看他當真的樣,我微笑著發送文件,“槍手”有槍手的規矩,我不為難他。

“嗬嗬,就知你是逗我的。”他開心地邊看論文邊笑著說。

我點開新聞頁麵,不理他。“錢明天就彙到你卡上。晨曦,我們商量個事,可好?”

遲疑了一下,我回到qq上。

“你是否考慮來北京做事?”

我一愣,不知我是否聽錯。

“是這樣的,晨曦,現在社會上不知怎麼流行知性魅力,就象沈仰南那樣,溫文爾雅、談吐瀟灑,這個人,你聽說過嗎?”

真巧,今天我第二次聽說起這個人,真是一股很強的殺傷力呀!

“嗯!”

“有些老總就愛上了上電視訪談節目,一為企業宣傳,二為個人形像,偏偏肚裏又沒這個才,而那些節目又都是即興的,不比寫論文,根本不會給你多少時間準備,這就需要一個平時常常對他們企業狀況有所了解,專業又很精的急才相幫著。嗬,晨小姐,如果你在北京,你會發現你很適合這個工作?”齊鵬一臉的算計,笑得卻那樣可親。

“北京適合這樣的人很多!”

“可我們合作得很有默契,我對你有信心。”

“我沒有信心。”放棄工作,去做一個“槍手”,違背了我當初的意願,如果想呆在都市,我不會來這兒。“槍手”是業餘的閑作,愛好都談不上,沒有必要放太多的精力。

“唉!”齊鵬換上了一臉苦相,我低頭打字,裝沒看見。

“價錢很優裕的,而且你還可以提條件。晨曦,你在北京做這個事,賺得不知會比現在多多少。”齊鵬繼續展開他獵頭經理的遊說。

我喜歡錢,錢帶給我許多美麗的物質和快樂,但我不想被錢所累。我想對自已好點,不心動就是不心動。

“我喜歡一份穩定的不用操心的工作。”如果能不做輔導員,我會更敬職。

“做老師?”

“嗯!”

“如果我為你在北京找一份老師的教職,你會不會考慮過來呢?嗬,找工作可是我們公司的正職。”

“也許也許吧!”累了一天,我沒有心情與他磨,隨意應他了一聲。

“嗬嗬!”他笑得象隻開心的貓。“送你首歌吧!”

他發了過來,然後道別。

我不解地點開歌,沙啞的女聲在室內流淌開來,是黃自的老歌《玫瑰花》

“玫瑰花,玫瑰花,爛開在碧欄杆下。我願那妒我的無情風雨莫吹打;我願那愛我的多情遊客莫攀摘;我願那紅顏常好不凋謝,好教我留住芳華。”

幽怨的情歌,我聽了一遍又一遍,不懂齊鵬何意。想太多,會催人老。我關機,去浴室洗澡。

終於可以躺到綿軟的床上了,我覺著滿身酸痛,卻無睡意。聽說那位沈仰南教授的學生從不缺課,而且別班的學生還旁聽他的課,我不知他有什麼竅門。我可以把一本《企業管理》倒背如流,卻會因為學生的惡作劇而不願進教室。同事教職,為何差別如此之大?

人與人是不同的,這是我睡著前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