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山雨滿樓 中(1 / 3)

有的故事一開始,便就注定結束。

而如今,就是。

也許是我敏感,有點神經質,不自信,但那個叫明琪的女子的出現讓我措手不及。如果不能得到沈仰同全部的視線,那麼我就會遠遠離開。因為不完整的愛,會撕裂我的靈魂,啃噬我的神經。也許事情沒有那麼的可怕,但我是個悲劇情節的人,我寧可把所有的結果都想透,那麼再壞的場麵我也能麵對。這其實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現在,我什麼都不願去想,隻是想瘋狂地把自已淹沒。我跟著談劍跑到k廳,和他聲嘶力竭地吼著一首又一首的歌,直到嗓子嘶啞。“你是不是不開心,晨曦?”談劍察覺了我的怪異。

我拚命搖頭,“沒有,今天我很快樂,人就要這麼瘋,這麼過,幹嗎那麼壓製自已呢?”

“對呀,下次我出來玩時,喊上你,好吧!”

“好,好!”我忙不迭點頭。

“多雨的冬季總算過去,天空微露淡藍的晴,我在早春清新的陽光裏,看著當時寫的日記。原來愛曾給我美麗心情,像一麵深邃的風景,那曾為愛而傷透的心,豐富了人生的記憶。”

一首傷感的《美麗心情》,唱得我淚流滿麵。

“晨曦,你是不是唱得太投入了。”

“投入才有激情,象溫開水似的哼唱有什麼意思。”我對著談劍狡辯,他還小,沒有體驗過痛心的愛,所以才能無憂無慮。有一天,當愛不再時,唯有記憶永恒,也隻有在回首時,才驀然記起曾經我是真的真的愛過一個人。那時,他就會懂我現在的心情了。

談劍送我回來時,已是深夜。我有些不太清醒,仍記得叮囑他路上小心什麼的,他不悅我的嘮叨,揮揮手走了。

樓梯口的燈又壞了,我摸出手機,想讓微弱的電光照我一路,顯示屏上有十幾通來電未接,我看都沒看,通通刪掉。走到二樓時,手機突然叮叮咚咚地又響了起來,夜深時分,聲音大得嚇人,我慌忙接聽。

“晨曦,帶點錢到複興路聯防隊來。”是齊鵬。

我蹲著樓梯間,不太明白,“錢嗎?要多少?”

“一萬。”齊鵬的聲音有些惱怒,還有些疲憊。

“我沒有那麼多,帶卡可以嗎?”

“去自動取款機裏拿,快點。”齊鵬沒有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我鬱悶地轉身下樓,記得超市旁邊有個自動取款機。我取了錢,打車來到複興路聯防隊。

值夜班的是個胖胖的男子,我探頭探腦地站在門外,他冷著臉說:“不要看了,人在裏麵呢。”

我“哦”了一聲,走了進去。果真,齊鵬正一臉陰沉地坐在那裏,身邊耷拉著的女子居然是許麗。

“錢帶來了嗎?”齊鵬看見我,有些微窘。

我遞給他,兩眼仍不解地瞪著許麗。齊鵬把錢扔給了值班的男子,男子咕嘮著:“放著這麼好的女朋友不珍惜,在外麵亂七八糟的,腦殼壞啦!”

“對,我腦殼壞很久了,麻煩大爺辦手續讓我們出去吧!”齊鵬忍耐地說。

男子不情不願地辦好了手續,齊鵬拉著還在發愣的我走出聯防隊,許麗低著頭跟在後麵。

“你,你那個什麼的,自已坐車回去。”他麵無表情地扔給許麗一疊錢,扯著我攔下一輛的士。

可能因為我的存在,許麗有些難堪,但仍追上前,對齊鵬說:“下次記得給我電話。”

齊鵬緊閉雙目,長出一口氣,理都沒理,揮手讓司機開車,我回頭看許麗,一個人還怔怔地看著。也是可憐人一個,但我不會同情。

車在一個街心公園邊停了下來。春天剛開始不久,夜晚的寒氣還很重。我攏攏大衣,抱緊雙肩,看著長椅上一直沉默不語的齊鵬。

“真他媽的倒了八輩子黴,今日居然被聯防隊碰上,說我嫖娼。”齊鵬氣急敗壞地發話了。我猜出來了,很戲劇性的一幕,不由笑出聲,直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誰讓你壞事做得太多,總有撞上槍眼的時候。”

齊鵬也笑了,“今天去看你有沒有搬家,敲了半天的門,卻敲出了對門的女人。她那樣,我一看就知是個什麼角色,哎,我也不是個東西,幾句話,我便載著她去酒店開房,沒想到,哎!”

我看著齊鵬,悠悠地問:“怎麼可以和陌生人上床呢?這樣做真的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