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在杭州呆多久?”
已過去十多天,我隻呆一個月的,“還有十多天吧。我還有課沒有結束呢。”
“我明日請你吃飯,好嗎?我一會要去公司開個會,今天沒有辦法。”他衝我抱歉地笑笑。
“不,不,我要陪學生,再說你看我這牙,也沒辦法吃什麼的。”我極力推辭。
“你是不想看到我吧!”他又浮出那種憂傷的表情了,讓我覺得很有罪惡感似的。
“不算不想看到,隻是我認為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我們並不算好友,我對你現在的狀況也不想知道,碰到,點個頭,打聲招呼,我做得到,別的我認為沒有必要。”我不想再找借口,坦承我的想法,他不是一個我願意委屈的人,我回得明明白白。
“嗬,晨曦,你強悍了很多。恨我吧,反正恨我的人很多,也不差你一個。我也變了,不再是你初認識的那個人。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和她雖然有一紙婚書,但她有她的情人,我有我的女友。公司裏求我的女職工很多,我不要別的,和我上床就行。吃驚吧!你現在一定在慶幸我當初的薄情,對不對?人總會變的,不是人變環境,而是環境變人。當初,我抱著傷害了一個女人,不能再傷害第二個的想法,隨她到這裏,從新開始,沒想到,我也隻是她眾多情人中的一個,她裝清純,裝知性,其實,背後抽煙,酗酒,夜不歸宿,一開始會吵,後來麻木了,就成了現在這樣。”
他聳聳肩,象講別人的故事,一臉冷淡。
“那你為何還堅守這份婚姻?”這屋簷下怎麼能住人,我想不通。
“不想麻煩吧!誰知道出現的下一個會是什樣?公司裏的女子也是有男友,有愛人的,當我提出上床的條件時,也沒幾個人拒絕,我發現她們也很享受這種外情。看透了,就這樣湊合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我想過成婚後的他會有些變化,但沒想到他會變得如此。他的心態一定出了問題,不然怎會這樣偏激。他連齊鵬都不如,至少齊鵬對妻子的期待還存在美麗的希望。
“看清楚了吧!我現在就活得這樣,夜深人靜時,我會想這算不算是我當初負你時的報應,後來,我發現不是,而是我骨子裏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假君子。”
“不是的,”我搖搖頭,曾經他過馬路都要牽著我的手,而不放心我獨自過去。有這份用心的人,能壞到哪裏去?隻是他錯了,錯得越來越遠,他在拿自已的尊嚴作踐自已。“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想這並不是定局,一切都可以改變,可能隨著年紀再大一點,閱曆多一點,就會好些了。”
“嗬,十年二十年後嗎?我從不作這些奢想。”他自拋自棄地說。
我沒有答話,他是成人,應對自已的行為承擔一切後果。
“晨曦,明晚一起吃飯吧!讓我盡盡地主之誼,我們不是好友,卻共有一份回憶。”
不提回憶也罷,一提我聯想起我也算是他懷中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我不由地惡心的想吐。“對不起,我想真的沒有必要。”我不想和已婚男子二人共進晚餐,不想惹沒必要的是非,我婉轉地再次拒絕。
他沒有再堅持,笑笑,站起身,“那就再見吧!”
“再見!”我毫不留戀地衝他揮手,從此,我連回憶都沒有了,日子越過越蒼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帶著最後一絲尊嚴走了。
吊瓶快要見底,我呼來護士小姐撤針,牙好似不疼得那麼厲害了。外麵,還是風雨大作,我卻感覺到不那麼寒氣襲人,可能我真的變強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