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坦白至此;心,卻是重到不能負荷,赫連昊焱“咚”的跪下來,萬千感慨的開口道:“昊焱該死,辜負了父皇疼惜之心。”

“可是,焱兒。”赫連烈突然從遊離的聲音中脫離出來,換上了嚴肅的口氣道:“朕希望你明白,男子漢行為做事要有擔當,當你選擇了一條路,不管多苦,都要咬牙把肩膀上的擔子扛起來。”

“昊焱謹遵父皇教誨。”用力抱拳,赫連昊焱抬頭仰視著赫連烈猶豫卻又堅定的開口道:“隻求父皇不要將軒兒送去聯姻。”

“焱兒,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我也已經為你挑好了一個師傅,而你的第一課就是要學著怎麼‘舍’以及怎麼做出最‘恰當’的決定。”

赫連昊焱預感到事情正往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不等他發出疑問,赫連烈就繼續道:“在明天賜封軒兒為和公主的同時,朕也會下令為你和丁太傅的孫女丁尹賜婚。”

“不!父皇,您是在開玩笑!”赫連昊焱睜大了眼睛,不甘心的爭取道:“父皇難道忘了,早在昊焱七歲那年,父皇就已經為我和軒兒賜婚,君無戲言啊!”

“啪”手掌重重的與桌案撞擊,赫連烈慍怒的說道:“胡鬧,難道你打算為了一個女人再讓兩國相交戰場嗎!”

“請父皇再疼昊焱最後一次!”沒有被赫連烈的氣焰嚇到,赫連昊焱彎腰磕頭,平靜的語氣裏是執拗的堅持。

“回去,乖乖的呆在你的房間。”赫連烈已經不想與赫連昊焱廢話,直接轉頭對王公公命令道:“你送他回去,明天朕不希望聽到他和陸軒兒見麵的事。”

“奴才遵旨。”王公公連忙領命,派了平日伶俐的小太監來伺候赫連烈,自己和著兩個侍衛連哄帶架的把赫連昊焱從赫連烈眼前弄走了。

王公公不愧是王公公,這麼多年禦用的心腹不是白當的,親自守在赫連昊焱房門外,連窗口都派人把守住,不管裏麵發出多大的聲響,隻要赫連昊焱不出這個門,他都能保持著波瀾不驚的情緒站在門口。

眼看著天色由暗轉亮,能砸的都已經砸的粉碎,不能砸的也被摔到了地上,赫連昊焱現在隨便挪動一個地方都能踩到各種殘骸,那些深淺不一的殷紅傷口被視而不見,焦躁的情緒又麻木了疼痛的知覺,赫連昊焱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他要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鬧歸鬧,赫連昊焱卻沒法對王公公真的動手,因為這麼做無疑是對赫連烈的直接挑釁,別說王公公現下是奉了赫連烈的命令,就算是平時眾人見著也是要禮讓三分的,這眾人自然也包括赫連昊焱。

正因為有著這些顧慮,赫連昊焱才會甘於受困在薄弱的防守之下,可是他的近乎自殘的行為讓她的奶娘翠荷看不下去了,借著照顧勸導的理由央王公公讓她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