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陰目 國不無君(1 / 2)

燭九撫著洛沙的青絲:“那個人就是你,隻不過你不記得而已。”

“怎麼……”虛弱的問答,洛沙不信,怎麼可能他記性一向很好。

燭九卻並沒有在意洛沙說什麼,繼續說道:“洛沙,你一直問我,我到底是誰?我若告訴你,我是龍,你信嗎?”

洛沙點頭:“信。”天下難尋的就是燭鱗,除非燭龍,否則不可能有燭鱗劍。

“我是龍,你難道你介意?”

洛沙扯扯嘴角,覺得燭九問得問題很傻,回答的很虛弱:“介意什麼,你還是你,我認識的燭九。再說,你是龍,我是真龍天子,正好相配不是。”

燭九不曉得,每當洛沙瞅著燭九什麼都會,不論是醫術,還是查案,就連用人之道也比他這個皇帝好太多了。

雖從不擔心燭九會奪取自己的政權,但每次看到這裏,洛沙還是有種難以言說的苦楚。

這樣的人兒,他哪裏配的上。

就這麼徑自想著,洛沙嘴角輕勾,望著眼前那襲紅衣,到底是想不起他們什麼時候相遇的。

燭九輕撫洛沙那緊皺在一起的眉心:“洛沙,你知不知道,你皺眉的模樣,最不好看了。”

洛沙輕扯嘴角,蒼白的嘴唇如今已經說不出話來。

燭九看著懷中人,那張薄唇印上洛沙額頭,看著洛沙明顯睜大的眸眼,洛沙笑:“我曾說過,一定會讓你平安回到玉國,你相信我麼?”

洛沙原是想點頭的,卻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燭九卻並未等著洛沙回答:“往後我不在你跟前兒,你且記著,王者要學會的不光是為百姓謀福,更重要的是學會收攏朝堂之上的大臣,讓他們誠心跟隨你。”

這一點兒他從來做的不夠好,總是為了百姓而忘記朝堂之上的大臣。往前都是他私下幫洛沙打理的,這往後就不可能了。

燭九瞥一眼仍在廝殺中的軍隊,回眸時很是溫柔:“洛沙,你放心,這一次的禦駕親征,你一定會大獲全勝。”

洛沙這才明白,燭九想幹什麼,拚著最後一點兒氣力搖頭:“燭九,你到底要做什麼?”

燭九並未說話,幽黑眸子一直瞧著洛沙,完全不顧耳邊的廝殺。

這舉動,越發讓洛沙害怕,想著燭九可能的結果,洛沙難得對燭九硬了心腸。

“燭九,孤命令你,不得隨意那自己的性命當兒戲,你的命是孤的。孤不許你死!”

燭九搖頭,嘴角嗤笑:“洛沙,你想哪兒去了,我是燭龍,不會死得。”

隨手一揮,洛沙便陷入了沉睡,燭九伸手撫平洛沙緊皺的眉心:“洛沙,不會死的,我會永遠跟著你。”

燭九將洛沙輕放在地,一個輕功徑直飛向天際,紅色衣袍漸漸褪去,一聲龍吟出現空中。

燭九騰起,眾將士皆吃了驚,忘記打鬥。

緊接著,一團火球飛向敵軍的主力,看著熊熊烈火,燭九徑直衝進洛沙體內。

兩者相容,從此共用一個靈魂。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洛沙已經深陷營帳之中。

眼前一人看著洛沙:“醒了?”

洛沙皺眉,緩緩起身,瞧著那雙妖冶紅眸,說不出的不舒服:“你是?”

墨染瞟一眼將要走出營帳的小白,聲音清冷:“小白,外麵就是元國的軍隊,你自己瞧著辦。”

小白合上營帳門,緩緩行至墨染身邊兒,一臉的悶悶不樂:“這左不讓去,右不讓去的,這樣很無聊的。”

她又不是墨染,有事兒可做。

墨染自袖中掏出昨兒小白捉的金絲雀,遞給小白:“在這玩兒,不許搗亂。”

回眸看向洛沙:“陛下,草民是來要回一樣東西的。”

洛沙仔細打量著墨染,覺得麵生:“孤從未見過你,又何曾欠你什麼東西。”

墨染在洛沙身上一揮,兩隻燭龍目出現在墨染手中,瞅著那似黑曜石般的眼眸:“陛下自然是不欠草民什麼東西,這燭陰目是燭九答應草民的交易。”

“交易?”洛沙聽得是一頭霧水。

墨染將燭陰目收入袖中:“燭九尋求墨白閣尋找一個人,如今他已經找到,我便要收回他答應的東西。”

“什麼人?”

墨染想了想,望著洛沙:“一個他視若生命的人。”

突然覺得心有些微微發痛,枕邊燭鱗劍鞘上那個護字刺得眼睛發紅,洛沙望眼墨染:“是這把燭鱗劍的主人吧。”

終究他護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墨染搖頭,罷了,隨手一揮,洛沙便暈了過去。

那些往昔回憶一一進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