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搖頭,也不等小白同意,直接將小白抱起,走進了煙雨觀。
一路上小白鬧騰個不停,看著墨染一副任她怎麼動都不會搭理的模樣,小白氣了:“墨染,你別太過分,你在煙雨觀好歹是個受寵的大師兄,我呢?你又不是不知我什麼性子,萬一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兒,你師傅定然會揪著我不放,我才不要進煙雨觀。”
觀中子弟瞅著小白同墨染皆有些不知所措,血紅眸子瞥眼觀中子弟,朝著元貞房間走去。
“小白,你且放心,這裏不會有人欺負你。”
小白側眸,將頭埋進墨染懷裏:“誰信。”
話剛說完,小白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修長的手指滑過小白麵龐,墨染笑笑:“傻丫頭,這裏若是難以容下你,天下之大,總有你可以容身之處。”
將小白放在床鋪上,將三千銀絲綰成發髻,墨染這才看向元貞:“師傅,開始吧。”
元貞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題:“你可想好了?墨蛇膽本就是你畢生精元所在,若是取出,靈魂破散不說,你還將永遠變不回人形,你可願?”
墨染看著身邊兒安然入睡的小白:“師傅,墨染這些年所作所為師傅不會不知,就算是現下,我估摸著也活不過一兩載,與其這樣,還不如將小白喚醒。”
元貞歎息,伸手捏訣,將那六件物什融化作一顆珠子:“你常說旁人是癡子,你又何嚐不是?”
墨染笑而不答。
元貞將珠子遞與墨染:“服下它,然後運功讓它在你的墨蛇膽中融化。”
墨染果斷接過,閉目養神兒時,元貞歎息:“為師原本還打算等你回來便去雲遊來著,如今看來怕是不可能了。這煙雨觀本來打算讓你待為師打理的,誒~”
心知元貞所做一切都是為他好,墨染睜眸:“師傅,您還不是有元誠?元誠的處事能力也不錯。”
元貞搖頭:“元誠到底不如你的領悟性強,煙雨觀交在他手上,為師隻能放心些許時日,要讓為師真的放手,當真有些難。”
墨染突然跪下,麵前人雖是不老之身,可如今已是滿身滄桑:“師傅,墨染對不住您,往後若有相遇一天,墨染願終身做您徒兒,孝敬您終老。”
元貞皺眉,將墨染扶起:“你這又是做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抉擇,你怎樣做為師無權參與,往後便是苦了自己。”
愛敬麵前,墨染沒有錯,他隻不過是選擇了愛。
嘴角泛著清淺笑意,墨染搖頭:“沒有什麼苦不苦的,師傅你放心便是。”
將一封信箋交由元貞:“師傅,小白若是醒了,你便將這封信交於她。墨染沒求過師傅什麼事兒,如今墨染有一事相求,還望師傅答應。”
元貞點頭。
“往後我不在小白身邊兒,還望師傅能夠待墨染好好照顧她。她這丫頭貪吃貪玩,沒長什麼記性,我怕她到時候在受什麼欺負。”
“這個你且放心,小白隻不過是記憶被人封存,如今解開那層封印,她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
小白再次睜開眼時,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微微蹙眉。
元貞看一眼小白,聲音平淡:“你醒了?”
小白起身:“元貞師傅。”瞅瞅四周,卻不見墨染身影:“師傅,墨染在何處?”
元貞將手中信箋交由小白:“這是墨染讓我交給你的。”
小白打開信箋,看著那熟悉的小篆。
“小白,當年我曾問你,漫天流螢送你你是否會要,你是拒絕的,你說,流螢雖美,卻隻能存活一個夏天,這樣的愛情太過淒美。如今,我送你一片流螢,就在落白山的後麵,這一次他們不會死,會永遠等你去看。”
突然意識到什麼,小白看一眼元貞,語氣裏是掩蓋不住的緊張:“師傅,墨染呢?他在哪裏?”
元貞看一眼小白,麵容平靜:“你當真想知曉?”
小白點點頭,墨染說過不會離開她,她信。
可當看到眼前一切後,小白當即皺了眉眼,將一條墨蛇抱在懷中:“怎會這樣?”
元貞看眼小白懷中墨蛇,或許相較於他,或許它更願意陪伴著小白吧,畢竟愛了這麼多年。
“正如你所見。”
“可……”
元貞搖頭:“你應該明白,他是為了誰。”
小白沒有說什麼,懷抱墨蛇同著元貞告辭,離開了煙雨觀。
“你說漫天流螢送我,我一個人看沒什麼意思,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