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都會以為是‘女鬼’殺人!”臃腫的女人縮了一下身子,仔細端詳手裏的那一小瓶藍色藥水,“哪天你利用完我,會不會也給我來一針?”
“我沒空跟你開玩笑。如今一切都在計劃之內,隻要得到旗袍和卷軸,你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們送到城郊那間新開的古玩店趙老板那兒。他會幫我們解開當中的秘密。”
“你是說我們千辛萬苦弄回來的東西要拱手讓人?你是不是瘋了!”
“你懂什麼,旗袍給你你能參詳當中的奧秘嗎?你照我的吩咐去做,日後我自會再去取回我們的東西。”
從記事起她們就住在孤兒院裏,兩張天生相似的臉讓很多人都難以辨認這對雙胞胎究竟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偶爾就連她們自己都無法搞清楚到底是誰先來到這個荒涼冷漠的世界。
她們和同在這裏的其他孩子一樣,被父母遺棄,沒人會關心她們的出身,沒人會問起她們的姓名和年齡,也不會有人給她們溫暖的愛,她們每天都被禁錮在窄小的院牆之內,重複著做枯燥無味的事。臨睡前,院長總是會帶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為她們打針,沒人知道為什麼,也沒人會問為什麼。
那天,雙胞胎姐妹按時爬上床等待著院長的到來,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嫻熟地將針頭紮入她們白皙的手臂,在一份報告上填了一些她們看不懂的數字之後轉身欲走,姐姐林夕茜扯住了女醫生的袖子,低聲問道:“是不是我們得了什麼病,所以才被拋棄,才要每天打針?”
女醫生並不說話,隻是撫了撫她微微泛黃的發絲,展露迷人的微笑。夕茜從未看到過如此甜美、如此慈愛的笑。年齡稍小的林夕薇則呆呆地看著女醫生輕撫著自己的姐姐,眼睛裏盡是羨慕和嫉妒。其實讓她嫉妒得更多的是大家對林夕茜的偏袒和關愛,院長甚至私下裏買了一塊玉墜送給林夕茜。林夕薇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
等到院長和女醫生走後,林夕薇才開口說話:“姐,我們逃出去吧。”
那是林夕茜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甚至提都不敢提的事,如今卻被自己的妹妹夕薇說了出來,她立刻捂住了夕薇的嘴,湊到她耳邊,食指放到嘴唇邊:“噓,別亂說話。”
“我們每天都被鎖在孤兒院裏,院長不讓我們和外界聯係,跟坐牢沒有分別。而且……我們根本就沒病,也不知道那個醫生每天給我們注射的是什麼藥,或者根本就是拿我們做實驗,總有一天我們會死在這裏。”此刻的林夕薇異常冷靜、沉穩,倒更像是姐姐。
林夕茜默而不言,許久後才吱聲:“那麼高的牆,以我們的身高根本翻不過去,要怎麼逃出去?”
林夕薇從床單下掏出一張紙,上麵記錄了一些數字,林夕茜看得雲裏霧裏的:“這些是什麼?”
林夕薇一邊講解,一邊指給她看,數字分別代表孤兒院工作人員的作息時間、女醫生出現和離開的時間,以及院長夜裏查房的時間。
“每天上午吃過早飯之後我們不是會有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嗎,我們就趁著那時候找找孤兒院的圍牆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出去……”
第二天清晨,兩姐妹按照計劃分頭沿著圍牆尋找漏洞,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青石壘成的高牆密不透風。一隻貓的突然現身讓林夕薇興奮不已,她抬頭看了看貓躥入的地方,一棵高大的槐樹的枝葉伸向牆內,她粗略地測算了一下,隻要放上一張桌子,一個人站在桌子上將另外一個人頂上去,那麼上麵的人就能夠到粗壯的槐樹枝,之後便可順著槐樹爬到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