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大白癡。”這是王爵很早之前就對陳三千的評價。
當時陳三千也還小,王爵也還不大。
王爵搶了陳三千不知從哪撿來的一顆珠子,那珠子一看就不是凡物,可是陳三千也不惱隻是傻笑,到最後還告訴他這珠子是在哪裏撿的。
或許陳三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大一份機緣,對此王爵不知是該慶幸陳三千的傻還是自己福運深。
“白癡。”
王爵又是低聲罵了一句,拍了拍屁股提著那條最大的魚轉身而去。
這個村子裏所有人都曾占過三千的便宜,隻是對於三千人們卻不曾有過任何感激,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本該如此,便宜占得也是相當理直氣壯。
隻因一個不爭,一個便理所當然。
也不知道是人們突然發了善心,總之當夜色漸濃,三千從湖中走出時,那個小泥坑中竟然還剩下一條小魚。
陳三千似乎有些意外,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這是一條被人“嫌棄”的魚後,緩緩捧著它,有些不知所措。
與之前那些魚相比這條魚太小了,若是不細看,卻也無法發現那條淡淡的金線。
三千很是認真地仰著頭想了很久,最後決定把它帶回家養起來。
於是,他用手掬了一捧水,小魚堪堪躺在裏麵,不至於渴死卻也談不上舒適。
它吐著泡泡,一雙眼睛閃啊閃的看著三千,像是在可恥的賣萌。
可是三千卻沒有絲毫放過它的意思,捧著那抔水,向著家的方向奔去。
當他將那魚放到家中的水缸中時,小魚歡快地吐著泡泡,竟也看不出慌張。
“傻魚。”三千傻乎乎地說道。
回答它的是一連串的泡泡。
“怎麼吃呢?”陳三千的一個問句讓吐泡泡賣萌的小魚呆住了。
就在這時長安回來了,他看著和魚說話的三千也不打擾,隻是當他看到那條魚背上的金線時突然站了起來,滿目震驚。
陳良的房間有一本書,書名為《奇物誌》,書中記載了諸多神奇之物,奇花異草,神獸鬼物。
其中有一章記載了一種動物,它幼時為蟲,蟲長寸餘,身有赤環,食風飲露,三載而亡,吐絲自縛。
十載日月吞吐,化而為鳥,鳥無名,冠有紫光,翔於東海,啄魚為食,十年而亡,亡時振翅而飛,鑽於東海。
又百年,化而為魚,魚亦無名,金背而紅眸……
想到此節,長安立即起身,小心翼翼地將那條小魚捧了出來,仔仔細細地看向那雙眸子,隨即是一陣驚喜,“果然……”
於是,三千的烤魚是泡湯了,那條魚變得甚至比三千還要重要,每次看到那條魚悠閑地吐著泡泡,三千都像是一隻想吃魚卻又怕水的小貓,對於它的囂張無可奈何,畢竟是長安看的太緊。
對於三千總是試圖去吃掉那條魚,長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畢竟那條魚太小,吃根本就不夠塞牙縫。
後來長安明白了,三千隻是想要用此魚來威脅長安讓他給自己烤紅薯吃,畢竟紅薯可是比那麼小的小魚好吃多了。
可是那一天,村子裏卻是發出了一聲響徹雲霄的吟聲,初時人們以為是雷,可是當那雷聲過後,叢林當中那些久不出現的野獸竟然齊齊出現在了村子旁邊,奇怪的是它們既不進攻也不遠離,這讓村子裏的人都感到奇怪繼而恐懼。
當百獸圍村之後的第三天,王爵偷偷找到陳三千,本來那雙沉靜如水的眸子裏竟然寫滿了恐懼。
他一把將三千推在了牆上,“陳三千,你抓的那到底是一條什麼魚?”怒氣橫生,他就像諱疾忌醫的患者,想要說卻又難以啟齒,所以這憤怒便積鬱成了恨。
陳三千一臉茫然,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那雙清澈的眸子看著王爵憤怒的臉,這般望去哪裏還有半分癡傻。
旋即三千注意到了王爵手臂之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色裂痕,如同是被巨獸凶爪抓出來的傷口,可偏偏這傷口深可見骨卻又不留一絲血跡,極為詭異。
三千麵色凝重,“你吃了那條魚?”
王爵一愣,不知是被少年這副模樣所震懾還是為何,抓住少年的手一鬆,有些頹然地點了點頭,他知道一切問題都出現在那條魚上。
本來他見那魚奇特,也不想吃掉,可是當他將魚放在家裏魚缸當中後,不多時,那魚便開始萎靡不振,更是有翻白的傾向,要知道魚在水中翻身露出腹下白就意味著這魚即將死去。
王爵覺得可惜,便趁這魚將死未死之際,烹煮後,食肉飲湯,大快朵頤。
可是吃過以後,便是五內俱焚,猶如火燒,痛到昏厥之後,再次醒來便是自己這手臂如同被野獸撕扯了一般。
驚懼之下,那條手臂竟然發出無匹巨力,伴隨著焚世之火,竟將自己那間房屋燒了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