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憑你們這些上不了台麵嘍囉恐怕還不夠看。”
陳良雖然說得很是輕蔑但是心頭卻是莫名緊張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刀被他緊緊握住。
“其實,我們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咒師……”
那黑衣領頭人竟也不怕被發現自己的意圖,自始至終他的臉上都噙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這笑容很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笑得不浮誇,不喧鬧。
“在這日月交輝之時,以這些少年父母親人之血肉,刻下那最古老的咒印,您不覺得很美嗎?”他像是一個有著良好修養的貴族,對著陳良行了一個古老的禮儀,那張蒼白的臉在下一刻變得極為俊秀。
眾人抬頭,日初生月未落,當那人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朵暗色的花後,風止雲歇。
老嫗看到那朵花卻是大驚失色,“快,阻止他!把那朵花斬斷!”
比老嫗的話更快的是陳良的刀,隻見刀光一閃,斬斷的卻並不是那朵花,一麵淡紅色的盾牌卻是擋住了那把刀。
“太晚了。”
那人咳了一口血,他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就像是花兒凋謝一般。
陳良的刀光沒有近得了那人三尺之內,因為有一麵無形的氣牆擋在了他的麵前。
那道霸道的刀氣竟然無法斬破那麵牆。
隻是那人仍舊是受了刀氣的衝擊,氣息萎靡得更快,“沒用的……”他輕笑,“我死得越快,同樣的你們也會死得越快,哈哈哈,王朝神將和這些本該在若幹年後成名世間的名將狂徒都會死在我手上的感覺,真好啊。”
至於他身後的那些人竟然也同時衰老死去,最後化作一抔土,微風一吹,消散飄零。
與這些人的衰老相比,那人手中的暗色花朵卻在見見盛開,緩緩地變成了詭異的紅色,鮮豔而妖冶。
當那朵花綻放之時,卻又驟然變成了蒼白之色,白色漸漸褪去之後,那朵花就如同水晶一樣,剔透晶瑩。
“今日花開,見之者死。”那人臉色變得煞白,嘴角卻噙著嗜血的微笑。
“為了聖朝他日能夠踏平南國,吾等死則死矣,陳大將軍,我們輪回路上先行一步,定會不飲那孟婆湯,在奈何橋上等候將軍,哈哈哈,南國脊梁已斷,已斷……”
“秋之詠歎!”
江山月驚詫出聲,“所有人閉上眼睛,別去看那朵花!”
“晚了……”那人幽幽說道,隨著他的這一句話,那朵晶瑩的花開始凋落。
那朵花名為秋之詠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這一世如同草木的一秋,當秋天來臨,萬物凋零,人死如草木凋零,所以當那朵花的花瓣片片凋落之後,村子裏的所有人的生命都在逐漸流逝。
那秋之詠歎一共十三片花瓣,當落到第二片的時候眾人已經是感受到了自身的變化。
鬼域,暗樓,
一群人跪伏在地,在他們的麵前坐著三個人,三人著黑紅色長袍,那一刻,他們的眼睛齊齊睜開,“竟然動用了秋之詠歎,不過倒也值得了。”
三人相視一眼,卻都閉上了眼睛。
“秋之詠歎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江山月臉上露出一抹悲愴的笑。
不過,
“也許死在這裏也挺好……”她幽幽的歎道,“比起京城當中的那些不懷好意,能死在這裏,也算是解脫了吧?”
比起江山月的那一縷不知為何的解脫相比,陳三千的意識卻是在這花開始盛開之後瞬間清明,哪怕隻有瞬間,那一瞬間卻是對於死亡的不甘不願。
有恩未還,有仇未報,不願死,不敢死!
“不能死!”陳三千心頭怒吼,眾人甚至不曾發覺這個癡傻少年是如何動作,三千已經是從那人手中搶到了那朵秋之詠歎。
接著在眾人錯愕的目光當中,一口將那朵正在凋零的花吞掉。
牛嚼牡丹,不知其味。
那狼吞虎咽的模樣甚至讓眾人都生出一種可惜了這花如此美麗的感覺。
“唉……呀!”陳良捂住了眼睛,表示自己不認識這個熊孩子。江山月瞪大了眼睛,老嫗也是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操作?”
那位咒師更是一臉的見了鬼的表情,“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
他像是一條狗咆哮著,瘋狂的嘶吼,卻隻能在不甘中看著自己的身體如同玻璃一般片片碎裂而死。
陳三千的母親則是一臉擔憂地看著兒子,又是摸臉又是上下拍拍他的身子,“沒事吧,沒事吧?”她緊張的問道。
陳三千又恢複了癡傻模樣,甚至還打了個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