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 岔路
“市立精神病院”
鐵門旁的門牌上是六個用燈點亮紅色的大字。
吞了一口唾沫。身體微微一顫。其實對於這個病院，楊衝並不陌生，不，倒不如說是印象深刻。
兩年前...
西沉的太陽將整片天空染成深紅，蟬在樹蔭中有氣無力的叫著。
“楊衝楊衝，我的那台機子真的卡，人都在漂移。不然把你開虐。”熟悉的聲調在耳邊響起，收回遠處的目光。馬路對麵，一身大紅色的劉然跑過來。手裏抓著一瓶飲料。
“你不用說了，菜就是菜。自己要solo，輸了還一些廢話，又沒叫你喊爸爸。”
“放心，我不會發說說的。”楊衝一把搶過剛贏來的飲料，不耐煩的說。“哎，你給我留點。”
“誒，你知道那邊的醫院嗎？”“嗯？”順著劉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市立精神病院”那是一片高牆圍起來的建築，裏麵是一棟六層左右的大樓，還沒貼上瓷磚。圍牆的上端滿是用水泥堆起來的玻璃碎片，在暗紅的陽光下閃著瑩瑩白光。正門是兩邊開的拱形鐵柵門，不知是多久之建前的，至少楊衝知道它比認識劉然要早。要說這醫院有什麼特別的，就隻是在周圍人們口中的傳聞特多。
楊衝還上小學時就搬到了這一片。在這裏讀書的這幾年也聽了不少這所醫院的傳聞，大多是鬧鬼啊，跳樓啊，醫患衝突什麼的。市立精神病院距楊衝現租的公寓並不遠，也就拐兩個街角的距離。自己每天上學都要經過那裏，但裏麵在平時都很安靜，自己並沒有親眼見到過什麼異樣，所以也沒怎麼在意。
扭過頭，又看到了劉然擺出的那張gay臉。
“我們過去看看吧，我聽說啊，最近那邊每天晚上都有人在裏麵唱兒歌”劉然提著嗓子說。拚命搞得好像很玄乎。
“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一個醫院而已。那邊的傳聞每天都有新花樣，信了就有鬼了。”
“嗯，這才6點，回去也隻能上網，你中考都考了，還不到外麵來玩玩。而且你不是順路嗎。”
“......”這最後一句話倒不好反駁。
“無聊，我不去。你喜歡你自己去玩吧。”還是搪塞了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好吧，你不去那我也回了。”劉然趕著最後幾秒綠燈穿過了馬路，消失在街角的岔道口。
楊衝也轉過身開始往回走，但是，與之前的無數次從這條回家不同，不知為什麼，他的眼睛一直都盯著“市立精神病院”那幾個紅色的大字。搬來的時候爸媽為了楊衝的安全就幾次告誡他別靠近那裏。但心裏越排斥，眼中的好奇卻更盛。這個爸媽在楊衝小時候就給楊衝劃定的禁地第一次充滿了吸引力。越走近，這種感覺就越強烈。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楊衝的目光牢牢地吸住。
終於，楊衝在一扇鐵柵門前停下了腳步。
第一次地仔細看到這個醫院的全貌，還真的是一棟很老的建築了。沒有門衛崗，黑漆的大鐵柵門緊鎖著。好幾根的鋼柱都掉了漆，露出黃色的鐵鏽，周圍的圍牆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小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