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身水果紅半截背心,寬鬆的同色長褲,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東方瑞琰纖瘦圓滑而不失豐滿的腰身,還有那高翹小臀和修長雙腿。正午的陽光放肆的透過寬大的落地窗遍灑在客廳各處,清晰無誤地暴露著玉人的一切美好。她算不上很漂亮,但渾身上下卻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魅力。雖算不上“肌膚若冰雪”,但絕稱得上“卓越如處子”。
今天心情很好,瑞琰拾起了放棄多日的瑜伽功。光是找到這張光盤就花了她不少時間。終於一切搞定,她坐在瑜伽墊上手拿遙控器開動了按鈕。47寸的大屏幕清晰地放映出一位美女教練。客廳明亮,陽光鋪在瑞琰□□的肌膚上,放射出刺眼的光亮,像一塊剛剛雕琢成器的瓊琚驕傲地展現於天地之間。音樂聲緩緩飄出,瑞琰舞動著身軀讓自己盡量完全按照教練的指導完成動作。的確是很久未動了,不久細密的汗珠便滲了出來,讓發亮的膚色蒙上了柔和的迷霧。
為什麼自己總像困獸一樣煩躁不安,再婚以來的瑞琰始終被沮喪的情緒纏繞。這個老公很優秀,無論從事業金錢上來講,還是相貌氣質上來說,戰傑,也就是現在的老公真是人中龍鳳啊。任誰都說瑞琰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攤上這樣的成色,還是二婚。她的那些老朋友每每談到她的婚姻無不咬牙切齒,麵露凶相。再不會有人可能理解她現在的感受。
東方瑞琰,活潑率性,天真多情,但外人看到的柔情表麵下麵卻是清醒的理智。對於他人的評價,瑞琰從來都不以為然,她很明白自己為什麼嫁給現在這個“優秀”的男人。是啊,那個優秀是帶引號的,因為她瑞琰從來就不是見錢眼開,貪圖虛榮的女人。盡管很多人誇她漂亮有氣質,她卻總是不顧形象地穿著老土地忙著自己的工作,有時朋友們憋不住了剛要開口,她就會搶在別人前邊說,我是史上最不會穿衣十佳第一名。堵得別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盡管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棟豪華別墅裏,為什麼會這麼閑情逸致地大中午練瑜伽,她仍揮不去時而升起的煩躁。
“下麵坐回雙腿,直立腰身,做腹式呼吸。”瑞琰被音樂拉回了思緒,靜下心來讓身心歸於平靜,意念隨著流動的血液遊走於全身。做好繼續下一個動作的準備。
鑰匙在鎖中旋轉,一股清風飄了進來,瑞琰沒有動彈,也沒有睜眼,她想是戰傑回來了吧,因為阿姨隻會按門鈴。有男人的說話聲,繼而又安靜了,意識到有陌生男人的聲音,瑞琰警覺地睜開雙眼,猛地回頭。這個動作可是瑜伽大忌,瑞琰馬上得到了報應。她深吸口氣,手捂著脖子站起了身。戰傑正站在門廊上深深地看著她,身後立著另一個男人,神姿高徹,如瑤林瓊樹,也正怔忡地看向她。意識到自己正半裸地“享受”肆無忌憚的目光洗禮,瑞琰的臉熱了起來。平時的伶牙俐齒呢,她緊咬嘴唇苦思冥想卻說不出一個字。戰傑率先打破了尷尬,
“呃,你,在運動啊?”
瑞琰的嘴角艱難地扯了扯,扮出一個笑容,老天爺可以看到一定比哭還難看。
“嗯,是啊。你,下班了?”簡直是白癡問題,戰傑何時嚴格坐過班來著。
“哦。”
戰傑機械地應和著,瑞琰想,他心裏一定都笑瘋了吧,我終於在他麵前出一次醜了。
“呃,我來介紹,這是我哥們兒,陳耀輝。”
戰傑紋絲不動地意思地指了一下身後的人。瑞琰根本看不到那人的全貌,隻感覺跟戰傑差不多高,可能還高點,人很精神,頭發半長,有種飄逸的感覺。那雙眼睛卻是令人無法忽視,盡管有些距離,但瑞琰仍感到那是一雙容易穿透一切看到人心底的眼睛。
瑞琰微微欠身,臉蛋帶動嘴角,嘴角扯開雙唇,勉強露出兩顆牙齒禮貌地點了下頭。對方越過戰傑的肩膀也向瑞琰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略微怔了一秒,瑞琰忙挪開眼神。亂掃到戰傑身上,她才發現戰傑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自己。
“呃,你們聊,我先上去了。”說完,瑞琰迅速地關了電視,取出光盤,頭也不抬的奔上樓去。路過戰傑身邊時,瑞琰似乎靠近了烤爐,臉上的溫度進一步升高了。
目送完瑞琰的背影,戰傑的鼻子裏哼了一聲,然後滿不在乎地穿著拖鞋“踢踏,踢踏”地大步跨向客廳,搬動被瑞琰移開的茶幾,合上伸出的影碟機托盤,然後卷起扔在地上的瑜伽墊。想了想,把它發放在了牆角。
“來,坐吧。這裏還和以前一樣,你隨便。”說完,戰傑自己也大大咧咧敞開著坐到了單人沙發上,那副樣子跟酒吧裏的混混並無二致。然而他卻自坐下再也沒說過話。
瑞琰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心房還由於剛才的突發事件突突跳個不停。她坐在寬大的床邊,手捂著心髒,閉目養了會兒神。臉上的溫度漸漸不那麼熱了,心跳也漸趨平穩。這個該死的戰傑怎麼偏趕這時候回來,還帶來個陌生人。想到那人深邃莫測的眼神,瑞琰停止了咒罵。好熟悉的眼神,像一個老朋友,還是電視劇看多了,那上邊的男主角都是那種眼神。可笑,我瑞琰還是小姑娘嗎?還會為這些現象迷糊?
瑞琰訕笑著,打開電腦,她必須做完剛才的動作,才可以收山休息。樂聲再次響起。
“戰傑,你在想什麼,怎麼連杯水也不給我這個客人倒啊?”陳耀輝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斜跨在沙發裏的戰傑,眼神的戲謔若隱若現。
“別裝蒜了,你什麼時候客氣過啊?要喝自己倒。”戰傑很惱火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不是在想嫂子?啊?”
陳耀輝也不生氣,徑直吐出心中所想,絲毫不理會某人由紅轉黑的臉色。
“她,不過是個女人,也不是第一個,有什麼好想的。”
陳耀輝卻一幅不以為然的樣子,他最清楚這個多年的朋友向來都是心口不一,欲蓋彌彰。
一陣好聽的門鈴聲響起,戰傑斜了斜腦袋,紋絲未動,轉向陳耀輝。“去,開門去,肯定是阿姨。”
“這裏是你的家好不好,你這麼懶,虧你怎麼走了一個又能娶一個老婆。我看新嫂子一定是被你騙了。”
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陳耀輝還是跑去開了門。一位很幹淨的中年婦女提著一大籃菜走了進來。“先生,我來做中飯。”
說完,徑直奔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從廚房傳來了杯盤乒乓的聲音,終於給這個家裏帶來了難得的生活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