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輝,來,咱們吃飯前商量一下並購的事。”戰傑一掃先前的憂鬱,換上一身精明強幹的氣息,帶著陳耀輝向樓上的書房走去。在路過瑞琰的房間時,戰傑稍稍停頓了下腳步,似乎在豎著耳朵傾聽裏麵的動靜。但,在陳耀輝的步伐還未靠近之時,他便極快地繼續奔向書房。二樓隻有一個書房,那是戰傑的禦書房,後宮佳麗不受傳喚不得入內。這一點是雷打不動的,堅決不可改變的。所以,雖然我們的瑞琰也是個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必然有不少書籍,但也隻能在自己的臥室裏加多一個書架來。按照瑞琰的性格,她本要繼續抗爭下去的,一個清靜的讀書環境對她這個公司高級經理來說是多麼重要啊。不過,戰傑破例答應她給她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一個可以一個人睡的房間,瑞琰才放棄了爭取。嗯,他的書房裏一定堆滿了見不得陽光的東西,才會這麼怕別人看到。我才沒興趣窺視你的隱私呢。瑞琰追求平衡地想著。
“關上門”陳耀輝一踏進書房,戰傑便命令道。
“連她你也防?是不是,因為玉顏?”陳耀輝猶豫著說出了那個名字,那個變成了這個房間裏的禁忌的名字。預料到戰傑的發作,陳耀輝在說出那個名字時聲音幾乎輕不可聞,而且離戰傑站得遠遠的。
出乎意料地,戰傑並沒有立刻暴怒起來,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陳耀輝,扭過臉去點燃了一支香煙。咳,咳。陳耀輝上前搶過了他手中的香煙,埋怨道:“你從不吸煙的,為了那個女人值得嗎?”戰傑抬起頭睨視著陳耀輝,“那個女人早都不值得我為她做任何事了。”他轉頭,看向花園,“我隻是已經習慣了這東西。”
“你要是真習慣了,就不會還咳嗽。你現在不是已經開始了新生活嗎?不要因為過去,影響了你未來的生活。”陳耀輝真誠地勸慰著多年的好友,他英俊的雙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歉疚。好友的痛苦曆程中,自己也曾經無意識地做過推波助瀾的角色。而戰傑這個好哥們卻從來沒怪過自己,隻知道一味地傷害自己。別人都以為他陳耀輝是清白的,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過錯是多麼不可原諒。
“好了好了,不是談正事的嘛。怎麼又說起她了?”戰傑坐回到大班椅上,一伸手,示意陳耀輝做到對麵的高級皮椅上。
“這次重啟IPO,為我們的計劃鋪平了道路。王路翰那個家夥一定沒料到市場這麼早就出現了轉機。我們必須趕到他反應過來之前找劉總把收購的事盡快談妥,合同越早簽越好。”戰傑躊躇滿誌,眉頭緊鎖。
“是啊,不過現在那個王路娜老是纏著我,我根本脫不開身去約劉總。又不能跟她明著翻臉。嗯,要不,我借故跟她說我出兩天差,讓她見不到我。”
“你以為她不會堵到你的家門口嗎?”戰傑反駁道。
“唉呀,是啊,以那丫頭對我的癡迷和瘋狂的性格來說她肯定做的出來。那怎麼辦啊?合同的事兒不能再拖啊。”陳耀輝轉了轉眼珠,若有所思地看著戰傑。
“又有什麼壞主意了?”戰傑太了解他了。
“要不,我住到你家怎麼樣?反正那丫頭見了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她絕不敢找到這兒來的。這個注意不錯吧,啊,哈哈。”早就猜到戰傑的臉色會不好,可沒想到比他想象得還要難看,快趕上紅漆木的桌麵了。陳耀輝一看到這樣的臉色就忍不住想笑,他太喜歡逗老朋友了,因為他生氣的樣子像小孩兒。
“好啊,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今天就可以住這兒。到時候,我們上演夫妻恩愛劇情的時候,你不要難受噢?”戰傑也毫不示弱地挑戰地看著陳耀輝。這下輪到陳耀輝變臉了。不知怎麼,他就是不願想象戰傑和剛剛那個新嫂子的歡愛場麵。太褻瀆了。
“好吧,不逗你了。沒想到你這個大情種還會害怕這個?”戰傑有一搭沒一搭地瞟向陳耀輝。報了戲弄之仇真是太開心了。自己隻是隨便說說這小子竟然當真。他哪裏知道這個新媳婦不是玉顏,不會那麼聽從擺布呢。
“既然我脫不開身,那就隻有你出馬了。我看你還是親自約一下劉總吧?”
“也隻有這樣了,記住,在王路娜麵前一定不能透出半點風聲。你就跟她說,我還沉浸在新婚中,完全不想工作呢。知道嗎?”
“當然了,這還用你說?那個小丫頭完全在我的掌控中,我會讓她把你無心工作的狀況神不知鬼不覺地傳到她哥哥那兒的。不過,最多隻有幾天,以王路翰的狡猾,他會很快察覺的。”
“知道,我這邊也會盡快的。”
瑞琰做完了一整套操,出了些汗,好舒服。她直接脫掉了身上的棉織品,□□地走進臥室內側的穿衣間,那裏有一個洗手間,讓她可以做一切事情都不用走出自己的房間。雖然這棟洋房很大,但她可以隻呆在這個50平米的屬於自己的空間裏。這讓她有種安全感。
從浴室裏出來,瑞琰覺得一身清爽,生活真是美好啊,真想睡一覺。正準備去拿睡衣,咕咕,肚子提醒她,該吃中飯了。看看房門,戰傑和他的朋友是不是還在啊。剛才聽見他們進了書房,像是在搞陰謀,還緊鎖房門。嗯,你就是敞開著請我進去,我都不稀罕。
可是,肚子不等人哪,“我好餓,怎麼辦”。瑞琰來回踱著,要不現在下樓,找點吃的帶上來。不行,要是碰見他們怎麼辦。不行,太尷尬了。最後她和衣躺倒在床上,算了,也許睡著了就不餓了。
飯菜香已經飄滿了客廳和餐廳,位於主席的戰傑給側席上的陳耀輝到了杯啤酒。兩人一碰杯,都小泯了一口。
“牛嬸兒,麻煩你到樓上叫夫人下來吃飯。”戰傑邊用餐巾擦試著嘴角的啤酒泡沫,便順口叫著牛嬸。像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說完,又順手掏向口袋,摸了摸,又看向陳耀輝,他想起來了,剛才所有的煙都被陳耀輝這家夥沒收了。兩手空空,隻能擺在桌上,無意識地敲著。
這一係列小動作,都被陳耀輝看在眼裏,他心裏的問號越來越大了,自己的朋友不論是男女關係,還是商場爭鬥,總是顯得自信滿滿,頭腦清晰。今天怎麼屢次反常,難道跟新嫂子有關係嗎?他越來越對這個突然踏進戰家的纖巧的女子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