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看了他一會兒,撲到他懷裏,失落的垂下眼簾,“我覺得,他定然是誤會什麼了,一定是我傷到了他,他肯定不是真心想要殺你的,藝勳,你信嗎?”
“嗯,我信。”舒藝勳輕輕撫摸著她,“總之,我一定會幫你問清楚的,元階機智聰明,怎麼會做這麼傷的事。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藝勳,你真好,謝謝你不記恨他。”田蜜抬頭感激地看向他。
舒藝勳輕吻了下她額間,“傻丫頭,他是你最重要的人,我就算為了你,也不會怪他的。”
田蜜眼眶一熱,淚眼朦朧了,“藝勳,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舒藝勳笑著搖頭,“我們之間,不說這種話。”
田蜜吸了吸氣,突然想到,“對了,你別站著了,新長的皮膚到底還嫩,你還是得多坐著。”說著,便拉著他坐下來。
舒藝勳寵溺地笑著坐下,順勢拉她坐在懷裏,雙臂環抱著她,低聲說:“你辛苦了,蜜兒,讓你白忙一場,都是我沒安排好。”
“怎麼能是白忙一場,你的腿也很重要啊。”田蜜連忙表態。
舒藝勳輕歎了口氣,“我沒料到舅父他們會來。”
“這個陳妙惜,一定是對你還有肖想……”
“蜜兒……”
“哎呀我知道,不用解釋,你對我堅貞不渝。我就是說你這個表妹,說不定是來盼著你好不了,來獻殷勤的。卻不料被她誤打誤撞陰差陽錯的揭穿了我,報了私仇,也是我運氣不好啊,天意如此,看來救元階,太困難了。”田蜜歎息。
舒藝勳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不安的扇動著,“是我沒有處理好,退婚對她的打擊很大。我隻顧著你我的感情,沒想到她敢報複。”
“你忽略了女人嫉妒心。”田蜜無奈一笑,仰回頭看他,尖而流暢的下巴,忍不住摸了一把,“我家藝勳這麼漂亮,沒有女人死心塌地也才奇怪呢。”
“我已經羞愧不已了,蜜兒就別調侃我。”舒藝勳情緒低落。
田蜜顰眉,手指捏著他的下巴,“好了,別愁眉不展的了,你不是幫我申請了探視嗎?什麼事都不能保證百分百,你已經是世上最大度最正直最可愛的男人了。”
舒藝勳這才微微一笑,將她摟緊,“蜜兒,怎麼會有你這麼可愛的姑娘,我好歡喜。”
田蜜溫柔一笑,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我們兩個都這麼可愛,那以後要好好相愛!”
舒藝勳感觸地點點頭,啞聲道:“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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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是皇宮最陰暗潮濕的地方。
進來的都是死囚犯,幾乎沒一個能活著出去的,多數被折磨死在這裏,所以這裏的一塊磚,一根木仿佛都附著陰魂,陰森恐怖。
在最裏麵的角落裏,還算寬敞的一間牢房,地上鋪著厚實的草墊,方元階奄奄一息的躺在上麵,臉側著,一動不動,像是昏迷了。
既然在這麼髒亂簡陋的牢房裏,他修長的身段,安靜的姿勢,幹淨的衣裳,也顯得貴氣清爽。
他的黑發散亂的披覆著,有的瀉落在草鋪上,有的貼在臉頰邊兒,他皮膚依舊白皙剔透,那密密翹起的眼睫毛上方,如黛的雙眉微蹙,似乎在睡夢也隱忍著什麼,薄薄的唇緊抿著,不再像以前粉粉的,而是略顯蒼白幹巴,仿佛已許久未進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