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黃帝的妻子嫘祖是我國最早的養蠶人,人們稱之為蠶神或蠶母。一天,嫘祖在桑林邊的小溪旁飲水,忽然一隻蠶繭落到了她的碗中,於是她用一根樹枝挑起了連綿不斷的絲絮。這啟發了嫘祖,在她的倡導下,人們開始了栽桑養蠶的曆史,她還教會了大家如何將蠶繭繅絲做衣。一般來講,光是把蠶絲抽出來還不夠,絲要絞作油炸麻花的樣子才算成品,而且一絞為一束,二束成為一兩(一雙)。自古以來絲都是以“兩”為數量單位出售的,甲骨文中的“絲”字就十分形象地反映了絲被製成後上市的樣子,現在的“絲”字在字體上也還大體保留著以前的形狀。因此我們說,“絲”和“人、目、山、田”一樣,也是個象形字。
漢字經常被人認為是象形文字,這表明其字體的形狀與事物的形態有很大的相似度。確實,早期的漢字象形意味都很濃,但漢字並不都是用象形這一種方法造出來的。曾經有人專門寫文章分析了“哭”這個字,說“哭”從字形上看,恰巧是一個人岔開雙腿,張著大嘴嚎啕大哭,上麵兩個“口”酷似眼睛,最傳神就是那一點,恰似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因此認為“哭”是個象形字。這完全是個人的主觀想象,並不符合最開始造“哭”時的本意。實際上,“哭”原本指兩隻狗撕咬在一起,敗者夾著尾巴逃走時的慘叫。古人認為,人們哭泣嗚咽時發出的“嗚嗚”聲和狗落荒而逃時的叫聲相似,因此“哭”裏可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類似的趣事還有不少。有這麼一則笑話:兩個人在互相考問對方,看誰認得的字更多。甲問乙:“以前婦女梳頭時要抹上點發油,抹油的小刷子叫抿子,或者叫抿刷,請問,這個‘min’字該怎麼寫?”乙想了一想,寫下了“皿”這個字。甲搖搖頭說:“不對,這是‘器皿’的‘皿’,不是我說的那個‘min’字。”乙眼珠子一轉,拿起筆在“皿”字下加了一條W形的波浪線,振振有詞地說:“這回總是你要的‘min’字了吧?上麵是個把手,下麵是刷毛,不就是一把刷子了嗎?”
這雖然是一個笑話,卻也提醒了我們,漢字並不都是象形字,而且隨著時代的變遷,漢字形狀也在不斷改變,總的趨勢是由繁變簡。從現在咱們使用的漢字來看,很多原本的象形字看上去也都不那麼象形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好像不那麼象形的現代漢字,卻是由象形的古代漢字發展演化而來的。
【博聞館】
漢字與“六書”
如此多的漢字,古人又是用怎樣的方法,將它們一個一個造出來的呢?這就涉及一個造字法的問題。一般認為,古人造字的方法總共有六種,即象形、會意、指事、形聲、轉注、假借,合稱為“六書”。
“六書”一詞最早見於《周禮》,後來東漢時期的許慎在他的《說文解字·敘》中對此作了較為詳細的解釋,後來我們也一直沿用他的說法。一般而言,象形、會意、指事、形聲這“四書”是真正的“造字之法”,轉注和假借並不能產生新型構造的漢字,因此是“用字之法”。另外必須要注意的是,並不是說古人事先規定好了這六種造字方法之後才開始胸有成竹地造字的,而是後人在分析漢字的構造時把這六種方法歸納了出來。而且,並不是所有的漢字都完全適合用“六書”來分析,如“丸”字,是“仄”字的反寫,就說不上符合哪種造字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