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怒氣衝衝給車子加滿了油,又去武館內找了幾把步槍,一箱手榴彈,許仙興致盎然地過來扛著槍,問,“我們該如何防禦。我已經動員了武館大部分年輕人來,張遼想做衝鋒隊隊長。高順也有…”
“都別動,聽溫侯安排,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趙雲抬著武器,“我去城門看看,你呆在這裏。”
許仙搖頭,“你不可能一個人去戰鬥的。我是軍人,我要去!請帶我去!你會打仗,我可以讓你作團長!”
趙雲看著這個瘦弱的軍人,無心嘲笑,憐惜地拍了拍他臉,“好吧,把你衣服給我,你,先去洗把臉吧,雖然我很想拉一隊人去,但不是你,你還是去換件老百姓的衣服,等我消息。”
許仙順從地脫了團長軍服,“你準備去哪兒?我會帶人來援助你的。”
“如果你什麼時候見到中華門上升起了中華民國國旗,那你就帶人來,如果沒有,你一定不要來。”
趙雲開車向中華門去,中華門上還留了一隊人在築防,趙雲將車停在防線後,四處看了看,很明顯城門上的也不是正規軍。
趙雲很高調地關上車門,發出一聲響,他穿著團長的衣服,馬靴著地,腰上捆了一排手榴彈,大步來到防線前,用力咳嗽了一聲,以希望得到那群忙碌士兵的重視,“我要見你們這裏的最高長官。”
中華門前的軍人仍在忙碌著,沒人在意他,趙雲隻好又踱了兩步,走在路中心,站直來,高舉著步槍,“你們這裏誰負責?!”
從隊伍裏跑出一個衣裝不整的,臉上血汙的年輕人,約二十七八歲,一口濃鬱的河南話,行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長官好,我是南京預備團四營三連連長狄青。”
“狄青?好,現在你們還有多少人?”
“加上退下來的能作戰的還有一百二十一人。”
“誰命令你們在這一帶築防的。”
“沒有命令,長官。”
“那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堅守南京!”
趙雲很滿意看著狄青,“很好,我是南京預備團團長。現在由我來接管城防。”
“報告,我們團長叫許仙,他正在第一防線作戰,也許已經為國捐軀了,很明顯,你不是他。”
狄青不想讓自已好不容易收攏來的散兵又歸於另一個官僚手中,所以,他不想讓趙雲來指揮,“長官,請去找回你自已的部隊,我現在要堅守我的防區,請別打擾我們。”
趙雲奪權計劃沒成功,並不灰心,對狄青笑笑,然後大聲對所有人說,“我就是許仙,我沒有死,現在我就是南京城剩下的最高長官,我的軍階就是證明,你們都是我的部下,現在我們一起守衛中華門,我宣布,狄青升任營長,我死了他就是這裏的最高長官,由他堅守中華門,我們還有援兵,在城內還安排有三千虎豹營。隻要守住二十四小時,我們的援兵就會源源不斷而來。”
狄青一眼就看穿了趙雲的把戲,而趙雲也看見了狄青身上殘留的腳鐐,手銬印痕,狄青甚至身上還有酷刑留下的疤痕,那很明顯是鞭子與鐵夾留下的傷害。
他們兩人單獨在城樓上時,狄青就問,“許仙是個書生,你哪一點像他?”
“我是趙子龍,我不是官僚,你呢,你是狄青,剛從大牢出來,你為什麼不自稱為團長,這樣你也能象我一樣指揮作戰。”
狄青笑著,“當時我身邊躺著的就是個連長。我沒你幸運。”
“不,這不是幸運,對軍人而言,這不是幸運,你穿了他的戰衣,他有幸光榮戰死,而你要幫他完成願望,許仙還活著,他心甘情願讓這官職給我,他認為我完全有能力當一團之長,甚至師長或軍長,所以,我想要帶大家去爭取勝利,軍人就是想要勝利。而不是為了當什麼狗屁團長。”
狄青看著遠處第二防線己經陷落,心中一片淒涼,無心爭執,“是麼,那我們都應該去死麼?如果不用死也能保衛南京城,那你做委員長我也沒意見的,但在勝利後,記得一定要赫免我,讓我回去做個農夫。”
“你犯了什麼罪,軍統也冤枉你了?”
“不,我打傷了人,搶了糧食,我有罪。”狄青小聲說。
趙雲拿望遠鏡看著從第二防線集結而來的日軍黃澄澄一片,已經漫山遍野,殺氣騰騰向南京城門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