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風傾城吸了吸鼻子,點點頭,哭花了臉上露出一抹無力的笑顏,“還是李嬸你對我最好啦!”

真是抹了蜜的小嘴兒哦!這樣的少爺真的讓人疼進心坎了,“少爺,你等我,李嬸一會兒就回來!”

風傾城點了點頭。

沒想到他和她的房間離的如此之近,僅在隔壁而已。

端著一杯新鮮的果汁和兩顆煮熟的雞蛋,天蕪打算回房一邊揉傷口,一邊休息,畢竟今天一天讓她的體力有些透支,路過風傾城房間的時候,門是半敞著的,天蕪無意瞥了一眼,就見少年那頎長的身體坐在碩大的落地窗邊上,頭靠著窗戶,晚上吹來微涼的風掀起他柔順的黑發,從她的這個角度裏,風傾城的臉是埋在陰影中的,雖然看的不太真切,可天蕪知道,他應該是閉著眼睛假寐的,這樣看他,少了些須的嬌縱,也少了揪住她頭發的狠勁,卻憑添了些須的寂寥,看著這樣的他,天蕪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神經,本來邁向自己房間的腿竟然不聽使喚的走進了風傾城的房間,明知道他醒來的時候會是一個尖酸的惡霸,明知道他不會給自己好臉色,明知道——哎!即使她什麼都知道,卻依然控製不住好象有意識的雙腿,推門進了他的房間。

在門被推動的那一瞬間,風傾城像個緊守自己領地的野獸一樣睜開了他的雙瞳,原本有些落寞的臉瞬間添上了刻薄的顏色,他順手抓過旁邊的台燈,用力的向天蕪的方向仍了過去,“誰允許你進我的房間?滾。”

“我隻是過來看看你餓不餓!”她本來打算貢獻出果汁和蛋的,看來——不用了。

“哼,你少假好心!”風傾城鄙夷的看著她,“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裏麵吐了口水?”

他的話讓天蕪啼笑皆非,為什麼他不幹脆說她投毒好一些?“你為什麼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我們今天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麵吧!”

“為什麼?你竟然問為什麼?”傾城說的咬牙切齒,這個可恨的女人,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出不懂的樣子,他站起身,走到床前抓起枕頭又朝天蕪丟了過去,“你給我滾!”

天蕪籲了一口氣,險些那杯果汁就報銷了,她冷冷的看著那眉眼已經染上暴戾的少年,“做個兩麵人不累嗎?”

“你說什麼?”他跺著腳咆哮著。

“雖然長了一副清秀的臉,可做出的事情和說出的話可是又狠毒又刻薄,可偏偏在外人麵前做出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樣子,不過是個被人慣壞的孩子罷了!”

“你說誰是孩子?”他顫抖的手指著大肆批評他的天蕪,這個臭女人有什麼資格對他說教。

“難不成還是我嗎?”依舊是那種平淡的語氣,“你那種做作又無辜的表情真的很讓人厭惡!”

“你,你,你……”風傾城的眼睛裏又開始飆出淚花,他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了,隻能用顫抖的手指著她,最後才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我也最討厭你——”然後又搜羅著他桌子上的一些小東西紛紛的向天蕪仍了出去,然後還不忘說著,“滾!”或“去死吧之類”的話。

躲過他的攻擊,天蕪不再言語,弄不明白自己幹嘛跑到他的麵前找罪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後,退出他的房間。

在她關上門之後,屋內又發出一陣巨響,不知道這位發少爺脾氣的家夥仍了什麼貴重的東西在門板上,可憐的門,有這樣的主人是你的不幸,天蕪想著。

而屋內的風傾城又跺腳又摔東西,可無論怎麼發泄也緩解不了他心中的怒火,竟然敢那麼和自己說話,竟然用那種眼光看他,好象他是路邊一隻被遺棄的狗,他恨恨的把床單扯了下來,仍到腳下用力的踩,就像在睬段天蕪那張可惡的臉。

發泄過後,他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跳上床,把臉埋在床裏,“嗚嗚嗚嗚,李嬸怎麼還不回來啦!”嗚嗚嗚嗚!他被惡人欺負啦。嗚嗚嗚嗚!他肚子好餓啦!

把雞蛋剝開,用紗布裹起來,段天蕪對著鏡子不停的揉搓著眼角,不知道這種青紫的狀態要維持幾天,雖然自己對這些不大在意,但要她一個女孩子在學校被人家指指點點還是不好,她期盼在上學之前可以消腫去淤。

從鏡子中看著自己的臉,突然,一張帶著憤怒的臉也出現在鏡子中,還真是陰魂不散的小鬼呀!

她連頭都沒有回,一邊揉搓一邊問著風傾城,“有什麼事情嗎?”

“誰允許你用背對著我說話,給我轉過身來!”看見她,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討厭的家夥總是有本事撩撥他的火氣。

沒有為他的態度所惱火,天蕪斜了斜鏡子裏的麵孔,“吃過東西了?”她淡淡的開口。

“你,你怎麼知道?”驚訝於她的說辭,但一轉臉,又一副很桀驁的樣子,“我吃沒吃東西關你什麼事情,不要想轉移話題!”可惡的女人,對他一點也不尊重。

“你的嘴角還殘留著醬汁呢!”天蕪比劃著自己的嘴角,示意風傾城看著鏡子中的她。

“是嗎?”他懷疑的開口,不過還是粗魯的抹了抹嘴!他可是有教養的孩子,才不會讓這個女人挑出毛病呢!

真是個單純的呆瓜!雖然脾氣暴躁了些,不過還是挺可愛的,天蕪在心裏笑了一陣,不過臉上依舊沒有太大的起伏。

傻瓜!哪有什麼醬汁,根本是她騙他的。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她不認為他隻是單純的來看看她在幹什麼。

“讓你這個討厭的家夥一打岔我的都忘記了!”狡猾的女人,他清了清喉嚨,“我是來告訴你,我和你的梁子定了!”然後陰惻惻的一笑,“既然我無法改變你要住下來的事實,那我一定會好好盡到主人的義務,好好的招待你的!”就算白癡也聽的出來,他話中的意思,尤其是他說“好好”的時候,一次比一次用力。

對於他這種威脅,天蕪隻是一笑。

可就是這種無意識的微笑看在風傾城的眼睛裏卻格外的刺眼,在麵對段天蕪的時候,他的腦袋中總是繃著一根弦,仿佛天蕪稍一動彈,就會連皮帶肉的扯動他的神經,說白了,麵對段天蕪,這個和他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女孩兒,他有些神經過敏。

“你笑什麼笑?”他又開始咆哮,這個女人一定是在嘲笑他。

“我笑關你什麼事情嗎?”天蕪平淡的反問。

“當然關我事情,你一定是把我當成傻瓜一樣嘲笑是吧?”真恨不得劃破那可惡的臉。

真是個精神旺盛又愛幻想的小鬼,他和她真的隻差一歲嗎?感覺她好象跟智商還不足3歲的孩子說話一樣。

“如果是,你又能把我怎麼樣?”頭一起,段天蕪的語氣有了起伏,她發覺逗弄他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