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尉一路抱著蕭嫵疾馳而下,上了馬車也不再顧及行人,一路狂奔到皇宮。
“快叫太醫!”蕭啟尉一進宮門,連忙吩咐身邊跟著的侍衛。
蕭啟尉的動靜不小,當抱著蕭嫵到了長安宮的時候,基本上大半個皇宮都知道了蕭嫵昏迷不醒的消息。
蕭啟尉剛剛招呼了太醫給蕭嫵診脈,靜貴妃就已經慌忙的進來了。
看到床上臉色通紅,渾身發抖,人事不省的女兒,忙上前去摸了摸蕭嫵的額頭,果然滾燙滾燙的。
“太醫,怎麼回事?”靜貴妃看向立在一邊的胡太醫,著急的問道。
“剛剛微臣給公主號脈,公主的脈象緩而時止,止有定數。公主殿下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胡太醫思慮片刻誠實的回答。
他們太醫一般說話都是說一半留一半,但麵對這位皇帝盛寵的六公主,他沒那個膽子隱瞞。
靜貴妃看向自己的兒子,眼神之中帶著詢問。好好的去白馬寺,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
蕭啟尉歎了口氣,先對這太醫道“先下去開方子吧!”
等到太醫出了裏間,蕭啟尉這才將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孩子也不知道阿嫵怎麼會變成這樣,孩兒帶著阿嫵去了白馬寺邊的山澗小溪,那時候阿嫵的情緒就不太對。後來阿嫵又要去白馬寺,孩子還以為她是要拜佛,沒想到阿嫵直接去了後院左邊的院子,見一個叫治壇的小和尚,問了一句話沒過多久就開始哭,然後就崩潰了。治壇怕阿嫵精神奔潰,失了神智這才將阿嫵打昏,孩子便將阿嫵帶了回來!”
“阿嫵怎麼會熟悉白馬寺的後院,又怎麼會去見那個小和尚?阿嫵那時候問了一句什麼話?”靜貴妃百思不得其解,她的女兒她最是了解,可為什麼從今天早上開始她有些看不透了。
“阿嫵問那小和尚是不是每日下午都去山澗小溪邊禮佛,那小和尚回答未曾!阿嫵就忽然精神失常了。”
就連一直在旁邊看著的蕭啟尉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對不起,三哥!母妃!對不起!”床上的蕭嫵睡得極其不安穩。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靈牌之中,動也不能動,聽著李恒信將三哥和母妃死訊帶回來時的那種悲傷和絕望。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蕭嫵的眼角落下,濡濕了枕著的繡山茶的軟枕。
靜貴妃連忙上前握住蕭嫵在空中亂抓的雙手,心疼的喚道“阿嫵,別怕!母妃在這裏!再也沒有人欺負你了,阿嫵!”
蕭嫵根本就聽不見,隻是無意識的呢喃這道歉的話。
體溫也一直居高不下,靜貴妃一麵接過蕭啟尉擰幹的涼帕子輕輕地給蕭嫵擦拭著眼淚,一麵心疼的拉著蕭嫵的手默默垂淚。
蕭嫵生病,她恨不能以身替之。
“母妃!”蕭啟尉自責的叫道,自己跟在妹妹身邊,還讓妹妹變成了這樣。
“你說阿嫵是不是衝撞了什麼!”當找不到原因的時候,人們往往會將那些未解的事推到鬼神身上。
“母親慎言,那可是白馬寺!”
靜貴妃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忙改口道“佛祖勿怪,是信女一時口無遮攔了。還望佛祖保佑我的阿嫵早些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