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寥寥無幾(1 / 2)

一塊磁鐵,位於桌子邊緣,在與另一塊相擁的同時,其中一方掉入萬丈深淵。

——題記

夜晚,也可以說是深夜,亮著燈的窗戶寥寥無幾。路燈下不曾閃過人影,但隻定格在前一秒……

一人跌跌撞撞地奔波在小巷之中,剔透的月光下隱約可以看到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盡管如此,他依然笑著,眼神裏充斥的驚恐被欣喜遮擋。

「看見了嗎,我成功了……」

他激動異常地自言自語著,緩慢移動到燈光下。光芒下映著一張不過十幾歲少年所擁有的清秀麵孔。

「啊,都幾點了……慘了慘了,要是就這麼回家……我肯定會被嘮叨死的……真麻煩呀……」

現在正值人們睡得香甜的時候,但少年明白,如果就這麼在路上睡著了,死亡的機率便會大大增加,不過過度的疲勞與失血使昏昏欲睡的欲望更加強烈。他緊靠牆壁,盡力維持清晰的思緒。

「哈哈,怎麼辦好呢?……」

少年微微皺起眉,自嘲般地苦笑。他小心地觸摸了一下頭部的傷口,鑽心的疼痛使他頓時清醒。

少年貼著牆壁停歇片刻,之後倚著牆麵沿小巷一路向前。不久便走到了一幢別墅似的房子前,嗯響門鈴。

「喂,您好。」

另一邊傳來幹淨的女聲,不帶絲毫熬夜的疲倦。

「晚上好呀,瑪麗……」

「晚上好。你能活著我深表失落。」

「哈,但是如果你不管我的話,我大概很快就會暴斃在你家門口了……或許這還會導致你在新聞上一舉成名呢?……」

一人對少年的威脅略顯無奈,她打開大門。少年進入別墅前院,站在房屋門前的女性約莫二十歲左右,看起來同亞洲人有些出入。她帶領少年走到大廳,隨後離開。

少年疲憊至極,倒在沙發上很快熟睡。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痛覺叫醒的。睜開眼看見的是剛才的女人正細心的為他清理傷口。

「……看起來,你還是挺滿意現在的生活呢,」

少年臉色慘白,但依舊以調侃的口氣說道。

「怎麼說。」

「要不然,你怎麼會擔心上新聞之類的事?……以免,破壞了一切不是嗎……嘶,輕點輕點……」

女人並未回答。

隨後,女人完成工作,提著醫藥箱打算離去。

「我可以……在你這裏待幾天嗎?」

少年以少用的請求語氣叫住女人。女人轉過頭,看見他仰躺在沙發上,用胳膊遮住了眼睛,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然而隻不過是這一句話,就足矣使熟悉少年的女人了解,「他的確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不惹麻煩我就沒有異議。」

「哈,那可不一定呀……」

可能出於習慣,一人總是對自己的麵具愛不釋手。

「那以後你怎麼打算?現在一出去就會被別人在後邊窮追不舍吧。」

女人麵無表情地詢問。

「不會不會,警察已經介入事件了……那些老不死的親切長輩最近也該消停會兒了。我就該……好好度個長假啦。」

少年故作鎮定地說。

「……」

女人沉默不語,在客廳逗留了片刻,確定少年情況良好後就進去了自己的房間,不久便沉入睡眠。世界現在才算真的靜了下來……

「不過……我會盡力避免你們受到牽連吧?……」

少年低聲地自言自語。

「世界小姐似乎也該減少工作量去過過浪漫生活了……畢竟,冬天過去得很快,曼妙的春天正適合「消失」,不是嗎?……」

從小就被自己的理性判斷告知「這個世界是將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青春期叛逆少女,少招惹得好。」這樣的世界觀,將內心封閉。

或許是出於太過信任自己的緣故,這種與世隔絕的時間延續了十多年,從未更改,而在這期間卻也養成了一種矛盾的心理,「既然外表無所謂,那就去滿足可稱之為最大興趣的好奇心吧?」就相當於父母告誡孩子自己絕對不能嚐試的事,但偏要去試試看滋味。怎麼說?和世界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