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人的一係列對話令少年思緒起了不想記起的過往。他將頭扭到一邊,自言自語般、對著女人般說。
“切,麵子就真的那麼重要?”
麵對少年的反常,女人卻毫不猶豫地笑了出來,她帶著嘲諷的語氣說。
“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都覺得假,要說尊嚴問題你可比誰都愛鑽牛角尖,掉到這一步難道不是因為這個?”
“……要是你不想惹麻煩就趕快給我閉嘴,路加。”
另一人對女人的態度極其反感,顯得有些惱火。
“好好,我馬上閉嘴,”
畢竟有求於人,再加上對於少年所受到的極大精神創傷的同情,路加沒有接著去諷刺他。她擔心再鬧下去,自己的房子會變得跟少年手裏被蹂躪的紙一個下場。
“在這之前趕緊去啦,再晚那家夥沒準會改主意了……”
她見少年沒有起身的意思,便順勢一把把他拉起,一邊催促一邊將他推出門去。少年見拖延時間沒了用,也就順從般的往外走去。
“早去早回喲,不然我不敢保證還有沒有你的晚飯!……”
待少年走出院子,路加便惡作劇般的在他身後大聲喊道。
少年則在心裏默念了無數遍:我不認識她。
一人散步般地遊走在街上,在思考如何走去最近的同時,一隻手一直地捂著隱隱作痛的頭部。不知道什麼原因,最近幾天自己總被這趕不走驅不散的頭痛困擾著,而由於剛剛向好的方向發展一點就被路加叫出來,反而惡化了。
(“完事後不管地震還是火災,我堅決不要再從沙發上起來了。”)
此刻他隻有這一個念頭。
紙條上的地址的確不怎麼遠,少年對這一帶也比較熟悉,於是不久便到達了目的地,……一棟不高不矮的普通公寓。
住在這裏的大多是忙碌的年輕上班族,所以少有人能去在意,哪家的住戶連續幾個月都不出去的特殊行為。這也是希望不讓人留意其自身的人的最佳住所選擇。
少年邁出電梯,摁響門鈴。
可連續幾次屋裏都沒有動靜,他本打算愉快的就此離開,回去彙報具體情況好了。但在轉身的一刻,門莫名的打開了……門內沒有一個人。
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無奈地拉開門走了進去……而就在他步入屋子的一瞬,門突然間從身後關上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一人就將冰冷的物體抵在了少年背上,少年立刻因意識到那是什麼而繃緊神經……
四周寂靜無聲。
少年沉默的計算著如何脫險,身後的人則首先發言。
“你是路加·安派來送信的吧?”
一人的聲音給人的感覺異常清脆,本人卻刻意的使其低沉下來。
少年咽了咽口水,帶著笑意謹慎開口。
“我記得她說過你們是朋友才對。”
“可你怎麼認定我不會殺掉一個陌生人?”
兩人維持剛才的姿勢繼續進行對話。
“再說也不能肯定我就是這家的主人吧?或者是得知了這信來曆而打算搶走的也不一定?……太相信別人可不行哦。”
“我可不這麼認為。”
“啊?……why?”
“因為路加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自己的姓氏。除非……他是和自己交際不淺的可信任的人,你知道她這習慣而故意要來試探我之類的可能性提高了。”
“其次,如果你的目的是為了奪信的話,大可不必和我廢話,直接了當的朝我頭上來一槍就結束了。”
少年身後之人聽著他的敘述沒說一句話,待少年說完後,他將槍上膛,對準少年的後腦……扣動扳機。
“嘩啦——”
槍口中噴射出了與子彈天差地別的東西。也就在那一刻,少年經曆了從前所未有的緊張到前所未有的失望的全過程。
“不玩了,一點沒意思。還浪費了我一次彩帶槍。你可真不適合拿來開玩笑。”
少年扯下頭上彩帶碎屑。他轉過身,看見正在把弄槍械的人……
一名衣著隨意卻時尚的青年男性,約莫和路加的年齡差不多。少年也在那時設身處地的體會到了「物以類聚」的確切意思。
“不過說實話,你分析得還挺合理的。那就把信封給我吧?如果你真的是來幹這個的。”
男人伸手向少年索要信件,而少年則沒有任何想把信封交給他的意思。反而像為被耍了一通而報複般不緊不慢地對男人說。
“我想我漏掉了一點,綜上所述是不是隻能證明路加信任你,而不能讓我肯定你就是她說的人呢?”
他勾起嘴角,以一番難以反駁的話回擊男人的戲弄。
“……哎,好吧好吧,既然是我先實行的惡作劇,就隻當道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