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潛卻越來越快活。
“不過原本這個賭我是穩贏了。”
清涼斜著眼看他,連手臂上的痛都忘了。
“不問問我為什麼?”
清涼把臉轉向窗口,陷阱,她是不會跳的,特別是那麼狡猾的男人設的語言陷阱。
“本來我是想向你炫耀的,可你不問我怎麼答下去,連炫耀的機會都不給我,真是個小氣尼姑。”
我為什麼要遂你的願,我為什麼要遂你的願,我偏不讓你炫耀。
清涼扁了扁嘴,對著車窗玻璃齜牙咧嘴。
“看,你師傅都在說你小氣。”
他手指輕輕一指,指向了前擋風玻璃。
清涼一驚,反射似地轉回頭,卻隻見葉潛狡猾地笑。
她剛要發作,葉潛突然將車停了下來,一個急刹車,清涼重心不穩,猛地向前撞了過去,葉潛的速度更快,一把抓起她的後背將她死死拽住。
“讓我看看你的手怎麼樣了?”
沒等清涼反應過來,他已經迅速掀起了她的寬袖口。
“血流個不停就好象是誰在喝你的血似的。”
他衝著清涼笑,一口森森白牙帶著危險的獸性。
“你……”
清涼未來得及說下句,手臂已被一股灼熱的力量控製住,隻見葉潛低頭死死咬住了她的傷口,牙齒穿過了皮膚,好象針線將傷口牢牢地釘在了一起。
而那股熱力卻乘機鑽進了清涼的身體,在她心口亂竄,燒地清涼幾乎要把車座都捏碎。
熱力彙成一點,由心口湧上,衝頂至額頭,一瞬間爆裂消散。
清涼如釋重負,人卻癱軟了下來,幾乎要滑下車座。
葉潛連忙摟住她,手覆蓋在她的額頭上,慢慢沿著她的臉部輪廓撫摩著,仿佛在確認她就是清涼。
“沒事了,沒事了,才剛來我怎麼能讓你又走了。”
清涼眼前起了一層薄霧,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覺有一雙手在碰觸著她,這樣的接觸感格外熟悉,仿佛在很久之前,也有這麼一雙手,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喚她,阿奈。
阿奈?
清涼頓時驚醒,從葉潛的懷抱裏抽身而出,楞楞地望著車前的一片黑暗。
阿奈是誰?誰是阿奈?
她不自覺地轉頭,看了看葉潛。
葉潛也看著她,隻淡淡的眼裏卻又像藏著什麼。
清涼下意識抬起手臂,傷口竟然已經縫合,隻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痕證明這裏曾經受過傷。
“這……這……我的傷怎麼好了?”
“去過醫院逢過針自然就好了。”
“去過?”眼珠轉了轉,清涼覺得有些異樣,“不對,我們不是正要去醫院嗎?”
“我們已經去過了醫院,現在正要回去。”葉潛很耐心地解釋給她聽。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我明明記得……”
清涼剛要說下去,葉潛卻伸手指了車窗外,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那果然是回葉家的路。
“剛才車燈明明是暗的,現在怎麼……”
“這麼黑的路暗下車燈,我們兩個還有命嗎?”
他說的句句在理,卻又似乎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清涼努努嘴,心想莫非真是自己糊塗了?
“怕你痛,醫生替你打了麻醉針,剛醒過來就犯糊塗,看來下次寧願痛也不能讓你打麻藥。”
清涼抬起手臂,果然有個針眼,看來的確是自己糊塗了。
葉潛按下了播放鍵,是一首“被遺忘的時光”。
醇厚的女聲在車廂裏彌漫開來。
你曾經遺忘了什麼?現在可否記起?何時才會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