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清涼摘下了帽子,看了又看,特別喜歡,高興地像個孩子。
葉潛見她這個摸樣忍不住笑,“到這兒沒幾天,和葉家人的關係倒是融洽,我看你倒不如去做公關。”
“不行,不行,我不會跟人打交道。”
和葉家人那是特例,他們都很隨和,葉家老三喜歡向她請教佛經,葉玉從小隻有哥哥沒有姐姐,忽然來了個清涼,自然要親熱一些。
葉潛大笑,習慣性地捏她的臉,“傻尼姑,我說笑的,你也聽不出來嗎?真是塊石頭。”
清涼翻了翻白眼,重新帶上帽子。
上一回又和師太好好談了一次,提到想要還俗的事,問師太需不需要什麼儀式。
師太笑,說道,“就像出家剃頭發,還俗不就是蓄頭發。”
清涼也笑,“師太果真是師傅的師妹。”
師太與她會心地笑。
她說給葉潛聽,“如果是我師傅,她一定會說,剃頭發,蓄頭發像吃飯拉屎,那來那麼多繁文縟節,禮儀章法。”
葉潛隻是聽著她說話,滿臉祥和。
清涼忽然想起了什麼,撂開了袖子,伸出手臂給他看。
“你看。”
他隻看了一眼,不以為然,“怎麼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
“你不覺得我的傷口長地很像一條龍嗎?”
“龍?”他搖搖頭,“我是看不出來。”
清涼急了,用手點著,劃著,“你看,這是須這是爪子,那,你看還有鱗片呢。”
他的眉輕挑,“這麼說,倒是有些像。”口氣依然輕描淡寫。
“為什麼會這樣?”
“我怎麼知道,不過這樣不是挺好,外頭流行紋身,可紋身又痛又不安全,你倒是不費力氣就有了那麼酷的紋身,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你還嫌不好。”
“我又不需要趕時髦……其實有了也無所謂,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不過是小意思而已。”
“小意思?口氣那麼大,好象你什麼時候看過大意思似的。”
葉潛輕輕按住她的腦袋,揉了揉,“小尼姑,還了俗怎麼羅嗦起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和葉潛之間的感覺格外熟悉,也不需怎麼認識便已像老友。
她喜歡把自己所見所聞告訴他,他基本不會太多話,但若要說上一句卻是關鍵中的關鍵。
清涼把車窗降下來一些,讓風吹進車廂裏。
“我們好象是認識的。”
“我可不認識你。”他笑著。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那麼我們隻好重新認識,我叫清涼,你叫什麼?”
他轉過臉,就這樣望著她,眼眸低泛著淺淺的紅色,如陳年的紅酒,醉人心神;唇微啟,他道:“葉潛。”
清涼的瞳孔頓時緊縮,她想起了那個名字。
“魅天,你叫我魅天吧。”
魅天,魔魅的魅。
她望著他就此動彈不得。
四年未進賣場,如今一來,頓時覺得新奇,清涼總是站在原地不動,從上看到下,又從左看到右,非要葉潛拽她,她才會跟著走。
到了肉類櫃台更是站著不走,瞪著眼看著那些個雞鴨魚肉,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