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語者在說話。當然，作為當局者，風知秋不可能知道有人在觀察他。
夜色逐漸褪去，黎明就在眼前。魅魔漸漸失去作戰優勢，蝙蝠獸魔則憑借更為精湛的飛行技巧，反過來掌控了戰場的主動權。
眼看著形勢急轉而下，霍克匆忙劈開一條血路，和風知秋撞了個正著。他一把扯住風知秋的胳膊，衝他大喊：“時間差不多了，快跟我走！”
風知秋本能地甩開霍克，經曆長達三年的失蹤後，昔日戰友已經難以信賴，他大吼著問霍克：“去哪兒？你到底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沒時間解釋了，跟我走！”霍克又一把抓住風知秋，風知秋再次甩開。兩人你拉我甩，你來我躲，像是玩起了孩提時的遊戲。
“二位想不辭而別嗎？”不知何時，魔龍已經飛到他們頭上。它垂著腦袋，嘴巴幾乎貼在風知秋耳邊，吹烘出騰騰熱氣。
說罷，魔龍轟然落地，擋在兩人麵前。地麵震了兩震，風知秋感覺自己的腮幫也跟著抽搐。二人一龍無言對峙，周遭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少頃，魔龍昂起腦袋，念了一串莫名其妙的咒語，一股黑煙隨之升起。煙霧散去，魔龍竟已變身為人類女性的模樣。
“人類真是可憐的動物，被煽動情緒後就成了任人利用的廉價武器。”清脆明亮的女音，人族話的發音很標準，甚至有點悅耳。再看那樣貌，竟分外可人。
看到魔龍變成這副模樣，風知秋心底不由湧上一股親切感。他理了理頭發，麵對美女時，自己的形象可不能邋遢：“說得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這跟當前的形勢有任何聯係嗎？”
“你不覺得愧疚嗎？數百年來，魔族從不打擾你們人族，反倒是你們頻繁來我們的地盤惹是生非。本來我隻當你們在玩鬧，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殺害了我的同胞。”
魔龍頷首低眉，聲音裏多了一絲淒涼：“看看你染血的衣服，這場屠殺算得上正義嗎？”
風知秋一時語塞。
“別中了她的把戲，魔龍會讀心術，她是在利用你的弱點！”霍克舉起巨劍，眉頭緊鎖，眼裏盡是戰意。
“可她說的沒錯。”風知秋朝霍克擺擺手，隨後轉向魔龍，“不過我有兩個疑問，第一個是你變身時，衣服從哪裏來的？”
“變出衣服隻是小事一樁。”魔龍的嘴角掠過苦笑，擅長讀心的她卻弄不明白這家夥的心思。
“還有一個疑問呢？”
“第二個疑問，你到底把我們帶到了哪兒？”
當風知秋回過神時，他發覺自己已經不在戰場之上。周圍是無盡的野草，空中是一輪圓滿到詭異的月亮。可見的空間裏隻有兩人一龍，兩男一女，倒像是某種少兒不宜的故事開頭。
“魔龍都是幻術大師。”魔龍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了過來，留下陣陣惱人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