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管家亦十分驚訝,卻並未出聲,悄悄的退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
獨孤冷獄苦笑,摸著自己的臉。“很醜吧?”自從她走後他就再未看過自己的樣子,如今是何模樣即使不看也十分清楚了。三年了,為了懲罰他自己,他未醫治舊傷,更未打理過自己,如果不是傅雷強頂著被他打罵的來替他打理的話,恐怕他早已爛成一堆泥了。
韓瀲舞沉默的搖搖頭,看著此刻的他她竟覺得可憐。其實三年來,所有的怨氣早已漸漸消散。她對他的恨變得茫然,雖然被欺騙卻從未正真的受過傷害,伴隨著兒子的出世,一切都化作了塵埃隨風飛逝。
“把手伸出來。”
“你...”獨孤冷獄不解,卻還是乖乖的伸了出去。
韓瀲舞執起他的手腕,雙指點向他的脈搏。“三年來你沒治過傷嗎?”她的臉色微沉,甚至有些微的怒氣。
他想幹什麼!恕罪嗎?
“治好了又如何?我的心永遠受著煎熬,身體的痛又算得了什麼!”獨孤冷獄自暴自棄的說著,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傅管家,去準備些水和換洗的衣物,你家爺要梳洗一下。”不再理會他,反而衝著門口喊道,傅雷一聽興奮的應下,飛奔著離開。
“瀲舞我...”
“現在開始你給我乖乖閉嘴!”打斷他的話,從藥箱中拿出幾個瓶罐出來,全部擺在地上開始調配起來,因為這裏除了地上,她實在找不出還有什麼地方能放東西。
調配一翻之後,拿到他床前。“吃下它。”
獨孤冷獄毫不猶豫的吞下藥丸,這時傅管家已經派人運送來了盛滿熱水的木桶,和換洗的幹淨衣物,恰巧看到了爺聽話吃藥的一幕,不禁激動的閃著淚光。
命人小心翼翼的放下準備好的東西,悄悄的帶著眾人離開,竊笑著望了一眼再次將門合上。
“去洗澡。”每次都是剪短的幾個字,並無情緒的波動與異常。
獨孤冷獄依舊乖乖的照辦,起身下床之際卻軟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韓瀲舞焦急的問著,隨後意識到什麼攸的住口。
“沒什麼,太久沒下床了,腿腳有些軟。”試著站起身放慢腳步朝木桶走去,褪去身上的衣物鑽入桶中。
嘩嘩的水聲響起,獨孤冷獄努力的清洗著。直到身子紅彤彤一片,才要起身。
“等一下!”韓瀲舞叫住他,拿著一把匕首朝他走來。“坐回去。”命他坐回桶中,拿起匕首替他輕輕的刮去胡須。
“瀲舞不要!”獨孤冷獄抓住她的手,為難的搖搖頭。“我的臉...很駭人,會嚇到你。”
“閉嘴!”沒理會他繼續掛著胡須。
久久的沉默,讓彼此都不自在起來,獨孤冷獄安靜的任她擺弄,幽幽的開口:“瀲舞,孩子...還好嗎?”他不做任何期望,不敢奢望她能留下孩子。
“很好。”
一句話兩個字差點讓他從木桶中跳起,“是男是女,還健康嗎?多高了?應該會走路了吧?”一連串的疑問,最後一句竟連他自己問完都覺得荒唐。三歲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會走路呢?
“男的,這麼高了。”比了一個身高,繼續替他刮著胡須。“會走路了。”
又是一陣沉默,獨孤冷獄一直沉浸在為人父的喜悅中,並未注意到韓瀲舞不斷睜大的雙眸。
“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