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是不善良,那又怎麼樣?至少我沒逼死安娜!還嘴硬,那好,本小姐不奉陪。”
最痛恨的諷刺再一次上演,Helen憤然起立,提包就欲離去。走了幾步,忽又轉身,笑靨嫵媚:“噢,忘了告訴你,Richard說他會讓助手將航班信息通知Leo。還有,他說希望在機場看到你的身影,因為他想第一時間見到你,和你好好聊聊。”
她前腳剛離開,一直守在病房內的楊越峰後腳就出來了。
許是聽到他們的對話,他的眉皺得很緊,嚴肅道:“楊睿,我到時候和你一起去接機。”
“誰說我要去接機?”不鹹不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楊睿走向門口,邊走邊道:
“三叔,很晚了,你回酒店休息吧。”
“他是你嶽父,是長輩,也是…”
隱約嗅到幾分當年的桀驁之味,楊越峰拉長了臉,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惱怒。像是知道侄兒並不吃這套,他歎了口,半是商量半是央求道:“楊睿,他畢竟是你嶽父。安娜搞成這樣多多少少與你有關,難道你就沒一點歉疚嗎?Richard也年紀大了,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女兒,你還沒為人父,很難體會到他身為一個父親的滋味。不管怎麼說,你至少應該表示點歉意吧?”
“要說歉意,我對不起的是安娜,不是他。”
泠然拋下這句,楊睿步入病房。
柔和的燈光在病房內氤氳出一層薄薄的光霧浮動在半空中,臉色蒼白的於安娜靜靜躺在病床上,一手吊著點滴,麵上掛有氧氣罩,淡粉色和乳白色相間的豎條病服一如她平時穿著的素淡。儀器的滴答聲清晰可聽,放輕步伐走過去,楊睿坐在床畔的圓凳上無聲凝望很久,也踟躕很久,終於還是握住她的手:
安娜,為什麼要這麼傻?
你用血來成全我和小涼,我很感激,可這樣的成全太重,太重。自認不是個涼薄之人,隻是,我得承認自己對你毫無溫度。這樣的我,值得你用好不容易保全的生命來成全嗎?我們的婚姻確實不是我的情願,但是我從來沒怪過你。從始至終,你不過是遵循自己的心意做了每個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如果非要追究誰錯了,那隻能說是命運錯了,它不該讓我們在那個時候相遇。安娜,不論我的自由和愛情最終能不能實現,我都希望你活下去,真的!
掌心內的手柔弱而無力,連脈搏的跳動都那麼微弱。他喃喃念著,心情跌至前所未有的穀底。
就在他怔怔回憶自己和於安娜這六年生活時,蘇小涼同樣蒼白無助的容顏躍入腦海,驚得他渾身一顫。
叫來保鏢阿傑守在裏麵,楊睿走到打門外剛撥通蘇小涼的電話,裏麵突然傳來阿傑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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