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3 / 3)

明天就要出發了,小穎惦念著父母親,想陪著他們度過這臨行之前的最後一夜,獨自一人返回了醫院。殷晨曦和剩下的兩個夥伴,沐浴在陽光下,迎麵吹拂著的秋風讓他們感受到了夏日即將結束的一絲愜意,他們的心也仿佛高高地掛在天空的太陽,熾熱而又綿長,讓人產生無窮無盡的力量。他們歡笑,他們暢談,他們憧憬著即將到來的大學時光,不由更增添了一份自豪與榮耀,把一切已經取得的成績與名譽全部裝入密封箱,讓它沉寂吧,剩下的時光將會更加美好。

就這樣,三個少年懷了喜悅的心情,一路走來,當太陽快要落下山去的時候,就快要進入小區裏那個異常熟悉的小巷子了。耳朵裏突如其來地聽到了一陣緊似一陣的嘈雜聲,裏麵喜悅中透射了一絲絲緊張,他們不由非常驚訝,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一塊拔腳便跑進了巷口。

立馬,眼前呈現出一個蔚為壯觀的陣容:齊小巷入口開始一直向裏延伸,排開了一個巨龍似的長形陣,一張張飯桌首尾相連,上麵早就擱上了許多菜肴,啤酒呀飲料呀碗筷呀盤碟呀,一應俱全。桌子的兩邊早已排成了兩條長長的人牆,巷子的男女老幼,一齊笑逐顏開,忙碌甚歡。三個少年一見這副情景,愣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走錯了方位,卻眼前晃動的人影又是那麼熟悉,嘈雜聲又是那麼親切,不由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看,他們回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導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把眼晴一齊看向站在巷口的三個少年,一聲歡呼,就一個個朝他們跟前擠來,人群聳動,活脫脫一條蠕動的蒼龍。

“回來了?快點入席,正等著你們呢。”為首一位約莫七旬開外的白發蒼蒼的老漢笑得臉上溝渠縱橫,殷勤地邀請道。

“可是,這是幹什麼呀?”殷晨曦惶惑之餘,隻擠出一句話來。

“孩子們,這是街坊們的一點心意。”那老漢笑道:“你們明天就要走了,去全國最好的大學,這既是你們的驕傲,也是大家夥的驕傲;而且,你們又為下一起的孩子們輔導了那麼長時間,為了表示謝意,大家也該替你們熱熱鬧鬧地辦一次歡送會呀。”

“這怎麼敢當呢?”三個少年一同說道。

老漢搖晃著手,不由分說,拉了殷晨曦就往正中間走去。其餘的人一見,也見樣學樣,一齊拽上剩下的二位,走向中間為他們預備的位置。當三個少年扭扭怩怩地來到桌邊時,大家恍然大悟,知道主角還差了一位,連忙詢問她的去向,派出一個年青人火速搭乘一輛的士把小穎接了過來。

天漸漸黑了下去,隨著老漢一揮手,空中忽地閃爍著彩燈,一閃一閃的,宛如千萬隻眼睛注視這奇異的陣型。立即,盤懷四起,祝酒的恭維的,聲音鬧翻了天。大家正喝得盡興的當口,一個冒失的年青人大叫一聲,腦袋一拍,迅速地跑向一顆巨大的雪鬆。眾人移過目光,隻見那兒早掛上一條長長的鞭跑,頓時恍然大悟,歡叫聲又響成一片。那年青人拿起鞭炮的首端,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打火機,哢嚓一下,鞭炮往引線上一湊,就見一條火舌沿了那蜿蜓無盡的線路向雪鬆頂端爬去,隨即,劈哩叭啦的聲音衝破煙霧繚繞組成的幕帳,響徹雲霄,震得人的耳朵發聵。鎮定的男人們依然在原位上笑嘻嘻地望著那條盤旋而上的巨龍,心頭一陣激宕。女人和孩子們紛紛離了席,捂著耳朵的,慌裏慌張地跑向鞭炮的,用手遮住頭部的,在底下撿掇未曾爆炸的鞭跑的,鬧了一個不亦樂乎。殷晨曦和他的三個同學被這種別致的氣氛感染了,一齊把頭轉向鞭炮,順了那一直向上攀援的火舌,望向天空,在空中形成一道道令人眼花繚亂的色彩,心頭感到無比的欣慰與自豪,依稀一個更加燦爛的前景正向他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