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笑,一件傳承下來的器物居然需要後代子孫的鮮血去鎮壓,我不明白為什麼不毀了它。”諾蘭無法平靜,就連身體都有了起伏,“我不後悔。”
“是獸塔,”王宇接過了話,開始了訴說:“一個月前,也就是我昏迷回來的第二天,您說了讓我出去走走,而我也是一路閑逛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書齋。
看見天色不早就轉身準備離開,轉身那一瞬間,一個男子的形象憑空浮現在我腦海。而他的相貌恰恰和您掛在湖心島臥室牆上的畫一模一樣?”
很自然地停頓了下來,是諾蘭已經眼眸沾淚,“接著說下去,”嘴裏吩咐這王宇,手也跟著擦去了眼角的淚珠。
“我隱約聽見水滴滴落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是父親手腕在滴血,黑暗籠罩著他,而穿過黑暗向他注目的是一道道渴求的目光。
黑暗中匿藏著黑影,我可以感受到它們的蠢蠢欲動,又隱隱忌憚著什麼的感覺。”
諾蘭徹底淩亂了,也許前一秒還在懷疑,這一刻的諾蘭開始相信獸塔確實是王氏一族的傳承族器,而不是所謂的李族聖塔。
有些患得患失,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從他人口中挺到的一切是否真的是真呢?
“擺在我眼前的事真的是越來越多了,終究是沒那個能力做些什麼。”諾蘭握了握手,四肢的酸乏。
“兩年的禁製更是讓我沒有半絲修為增長,現在的狀態甚至不如兩年前。即便丹田的禁製已經被爺爺解除,經脈的損傷還是在的。
現在的我,也隻能寄希望於麒麟玉能把經脈的損傷盡量治愈了。”
心思放空,諾蘭接下了王宇的話:“這就是在鎮壓獸塔,你外祖父有和我講過,是為了讓王家族器不至於暴亂,如果沒有鎮壓真的暴亂了,那麼整個桃源都會被毀滅。”
沒有父親的鎮壓,整個桃源會被毀,王宇想笑,拙劣的謊言。
可笑,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王家會是現在的境遇?要知道這個獸塔就是王家族器,一個所謂的族器至少是有使用方法的吧。
即便是為了亟待王家來個同歸於盡,也不可能讓現在的王家變成所謂的肉豬,被李氏一族安排著被獻祭。
接著說下去,“雖然父親是被困在獸塔某個地方,臉頰也因為失血變得有些白,但嘴角是上揚的,是在對我笑,而且看不出半點勉強,顯然精神不差。”
“他就是這樣,心裏越苦,越要笑著麵對我……”恍若驚醒,急切地詢問著王宇,“你父親是在笑?是怎麼的笑容?”
“他,”突如其來的問話王宇有些措手不及,細細回憶,“是右嘴角微微翹起?”
諾蘭一怔,右手放在左胸,嘴角掛上一絲笑容,“他很好,隻會比我想象的好。”
“是的,”王宇心中默默回答著想著,“那嘴角攢動傾吐的話語,是相信我。”